终人散。
袁绍出得温明园,怒目向曹操道:“孟德,方才为何阻吾杀贼?”
曹操道:“本初未见董贼身后之人乎?”
袁绍道:“何人?”
曹操道:“并州猛将吕布,此人有万夫不当之勇!本初若于席上发作,恐为所害,吾心实不忍故而死死相阻。”
“哼。”袁绍闷哼一声,想了想说道,“董卓势大,再留在洛阳早晚必为所害,吾不日当率军返归勃海,再调集大军前来讨伐董贼。”
“眼下董贼野心未露,起兵讨伐恐非其时。”曹操摇头道,“操明日以献刀为名借机接近董贼,刺之以绝后患。”
当下两人互道珍重,各自回府不提。
……
狼居胥山。
悠远绵长的号角声响彻长空,养精蓄锐已久的鲜卑骑兵正如蚂蚁般从密林里汹涌而出,在草原上排列成密集的骑阵,轲比能将手中的马叉往前狠狠一引,鲜卑骑兵们便像野兽般咆哮起来,向着汉军发起了排山倒海的冲锋。
汉军阵中。
周仓倒吸一口冷气,策马靠近方悦,凝声道:“轲比能这个混蛋还真是狡诈啊,居然在狼居胥山藏了一万骑兵!眼下我军刚刚经过长途奔袭,已经人困马乏,而敌军人多势众且以逸待劳,不如退兵以暂避锋芒?”
“退兵?”方悦不以为然道,“为何要退兵?”
周仓愕然道:“不~~不退兵?”
“我军人困马乏,无力再战,而鲜卑骑兵以逸待劳,犹如猛虎下山,看起来我军似乎只有退兵以暂避锋芒,轲比能只怕也是这么想的,不过~~”方悦说此一顿,目露寒芒。沉声道,“本将军却偏不如他所愿,偏要反其道而行之。”
“嗯?”周仓悚然道,“反其道而行之?”
方悦道:“兵法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我军虽然刚刚经过长途奔袭,人困马乏,却正是三军用命、士气如虹时,正且趁势破敌,岂可临阵而退兵?兵法又云,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今鲜卑人不料我军敢于逆袭,必然措手不及。如此便可攻其不备,有此二者,破鲜卑必矣。”
周仓道:“可鲜卑骑兵足有万骑。两倍于我军。”
“鲜卑兵力虽多,却有个致命的弱点。”方悦伸手遥指前方席卷而来的鲜卑骑兵,气定神闲地说道,“那就是他们的大王~~轲比能!”
“什么?”周仓难以置信道,“轲比能竟是鲜卑人的致命弱点?”
“不错!”方悦朗声道,“轲比能杀伐决断、手狠手辣,堪称一代雄,却终究不过蛮夷之辈,既不曾读得圣贤之书。亦不曾习得兵书阵法,似这等全军出击、一涌而上,意图凭借优势兵力一举将我军淹没的打法,本将军破之易如反掌耳。”
“哦?”
周仓游目前望,果见一万余骑鲜卑骑兵正以半月形的散乱阵形席卷而来。
方悦缓缓举起手中点钢枪,高举过顶,说道:“鲜卑人如此打法,我军只需以锥形阵锲入敌阵。直取轲比能中军,鲜卑两翼见中军危急,势必引军回救,如此一来必然自乱阵脚、不战而溃,轲比能处心积虑、精心准备的生死决战,也将演变成一场追击战。”
“究竟是我军先突破轲比能地中军,还是鲜卑两翼首先击溃我军锥形阵的两边底角,将最终决定这一战的胜负。”说此一顿,方悦回头向周仓道,“鲜卑军厚左翼而虚右翼。吾料轲比能必以精锐之兵隐于右翼,请将军亲自护卫锥形阵右翼,如何?”
周仓凝声问道:“那你呢?”
“末将当为锥锋、率军破阵。”方悦将手中点钢枪往前狠狠一引,疾声长嗥道,“全军听令,以锲形阵~~杀!”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