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愣,站在原地没动窝,挑眼朝骂声方向看去。一间窗户跟底下围着篱笆种着小石榴树的四合院前,院门霍然被人从里面撞开,跌跌拌拌跑出来一个民工模样的男人,衣服皱皱巴巴,打扮得土里土气。紧接着,民工后面追出来一个张牙舞爪地农村妇女,不,说是妇女确实不太合适,女人岁数应该不大,但许是跟农村长大的原因,整个人显得比城市人成熟了许多。
斐小红?
我认出了她,可不就是我要找的小保姆吗?
斐小红俨然一个泼妇模样,手里抡着一只坏掉的木椅子腿,鄙夷般地破口大骂:“你丫是聋子吗?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怎么还往老娘家里跑?瞧瞧你长得那个德行!我呸!还敢追老娘我?你也不照照镜子去!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呸!”一口浓浓的痰水吐到了民工脚底下。
那民工是不是癞蛤蟆我不清楚,但斐小红绝对不是天鹅,这是肯定的。
倒并非说她相貌不美,相反,她还真有几分姿色,身材丰腴,尤其臀部煞是肥硕,挺有股子妩媚风骚劲儿。只不过在内涵上,她差了很多,那右手上的两个大金戒指,耳朵上的黄金耳坠,脖子上的金链子,却也无法为她的气质添分加彩。
骂走了那民工,斐小红哼了一声,一把将椅子腿丢到院过道里的一堆杂货上。忽地,她眼角瞥见了什么,眨眨眼,走到了斜对面的一家平房前,一辆报废的白色面包车咕噜旁,不知谁丢了个花盆在那里,里面没土,估计是人家用不到的。斐小红弯腰捡起来,左看看,右瞧瞧,最后还举在头顶瞅了瞅花盆底下的窟窿眼,呃,我大胆地猜测,她八成是在看有没有款识。
不久,斐小红得意地咧嘴嘿嘿一笑,把破花盆往怀里一抱,扭着折身回了院儿。
我走过去提醒道:“那就是个普通花盆,没收藏价值。”
斐小红闻言站定脚,回头上下看我一眼:“你谁啊?老娘乐意!你管得着吗?”
你说她话气不气人?
如果可能,我是打心眼里不想与她打交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