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那辛苦了,谢谢。”
听她道谢,我立刻有点哭笑不得。其实,直到现在我也没明白几小时前她为何真的听了我的话把张婶弟弟拒绝了。
“诶?人呢?”帐篷外飘来李蕊的嗓音。
李阳也奇怪地喊了声:“顾靖,顾靖!”
“不在吗?可能去厕所了吧,咱们先游。”就听李蕊大声道:“邹姨,河里有块大石头能躺人,位置不错,您抹完防晒霜就去那儿晒太阳吧。”
邹月娥鼻尖吸了口气,呼出来,喉咙中嗯一声,眼睛眯成一道缝隙,对外面道:“知道了,谢谢。”
噗通噗通,俩人好像下水了。
我呃了一声:“我没想他俩这么快出来,这个……”
邹月娥笑着翻过身,正面朝着我:“不介意把前头也抹抹吧?麻烦了。”
“那待会儿你先出去,我等等再说,让他们看见不好。”我挤了挤防晒霜到她肚皮上,手一按,“……这里也抹吗?”
邹月娥不知何时已拿起本女性杂志看着,杂志盖着她的脸,看不到表情,“你说呢?”
一般她说这话时,就是不行的意思,但我没听。邹姨没动,依旧手持杂志。
几分钟后,我将她的比基尼拉回盖好,咳嗽道:“行了。”
邹月娥手中的杂志一偏,露出她半个脑袋,感谢道:“麻烦你这么半天,真不好意思了,好了,我也该享受享受日光浴的滋味喽。”瞧她多能装蒜呀。一伸懒腰,邹姨起身跪在地上,从我腿前爬了过去。拉锁上下分开,她出了帐篷,反手想再合上拉锁。
结果让我愣住的是,李蕊和李阳似乎游累了,居然就趴在岸边,脸冲着我们帐篷的方向。
“邹姨,您换完衣……咦?”我看见,李蕊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顾靖,你怎么也在里……”身旁的李阳赶紧拉了她一把,李蕊一愕,咽了咽唾沫,嘴边的话又收了回去。然后,俩人特别尴尬,很不自然地扭身,继续玩水嬉戏。
邹月娥想合上拉锁的手顿了顿,苦苦一笑,干脆也不拉了,转身向小溪走。
等我脱掉衣服换好泳裤出来,就见李蕊李阳看我的眼神要多怪有多怪。
我讪讪一笑,往河边看去。
清清澈澈的溪流冲刷着一块近两米大小的细长型岩石,上面长着苔藓,住着蜗牛,而邹月娥此时正优哉游哉地躺在上面,抱着后脑勺,瞧着二郎腿,眯眼对阳光勾起嘴角,冰冰的水流不时溅起,打在她白花花的大腿与肚皮上,好一幅美妙画面。
不深不浅的河水传来丝丝寒意,下去后,刚好没到我胸口位置,踩着脚底五颜六色的鹅卵石走到邹姨身边,“邹姨,他们好像误会了。”见邹月娥睁开眼,我苦着脸指指正在水里假装泼水玩耍实则余光偷偷看着我俩的李阳李蕊。
结果,邹月娥又不以为然地把眼睛闭了上,掂了掂脚丫子,说了句让我吐血的话:“……清者自清。”
我了个汗,你可真敢说,问题是,咱俩清个屁啊!
瞧她不理我,无聊之下,我便围着她躺着的岩石转圈游起泳,一圈,两圈,三圈。好久没运动过了,比之天天有体育课和晨跑的高中时期差了太多,刚刚几十米,就感觉有点气喘吁吁,摇摇头,我扶着岸边休息一会儿,“咦,蚯蚓?”在河岸的淤泥里,有几只蚯蚓在蠕动,我呆了呆,灵机一动,腰子带来的鱼饵不是不行吗?干脆用蚯蚓得了!效果应该比鱼饵要好!
没享受到钓鱼乐趣的我颇有些期待,急哄哄上岸,蹲在淤泥前,忍着恶心感用指甲掐了几只蚯蚓,转头快跑两步,把它们放到帐篷边的盒中,又拿起钓竿和红塑料桶等工具,折身跳进水里,趟到了邹姨身旁:“给我腾个地方,钓钓鱼。”
“岸上有地儿你不坐,偏偏来和我挤。”邹月娥笑着瞥我一眸子,放下脑后的手,半坐起身,美臀往后侧挪了挪,一拍身边空地:“喏,坐吧,呵呵,不是说鱼饵不行吗?你还费那个劲干啥?”
我爬上湿漉漉的岩石,坐稳,将蚯蚓穿在钓钩上:“换了蚯蚓,试试吧。”
“你可离我远点,我怕那玩意儿。”邹月娥盯着蚯蚓撇撇嘴,帮我拿着红桶。
刷,甩出钓竿,让鱼钩悬于河面一半的深度,逐而绷着神经往水下看。水很清,可以看到水底,里面有鱼,鲫鱼,马口,红翅,种类还不少。
十分钟后,邹月娥不耐烦地把脑袋凑过来:“怎样?上钩没有?”
我紧了紧手中钓竿,“还没,不过比之前强多了,刚刚有条鱼还过来闻了闻蚯蚓呢。”话音刚落,只觉手头一重,鱼线立刻晃晃悠悠起来,我大喊一声“成了”,根本来不及拿眼角确认鱼是否上钩,就直接一拉鱼竿,嗖,一条手指长短的小鲫鱼霍然跃出水面,被我生生拉到了岩石上,噼里啪啦地乱蹦着。
邹月娥浅呼了声:“是鲫鱼!你可真行!”
“哪呢哪呢?”李阳李蕊从不远处快速游来,表情新奇地看着上钩的它。
我心中这叫一个满足,把鲫鱼放进装了一半水的桶里,继续上了只小蚯蚓,甩杆下去。
几分钟后,又一条比刚刚那只还小一些的鲫鱼被我吊了上来。
李阳李蕊也没离开,趴在岩石上看得很欢乐。
邹月娥瞅瞅我,有点跃跃欲试道:“小靖,你给邹姨把蚯蚓弄上,教我怎么钓。”
我说了声好,弄好钓钩,弯腰站起来,走到邹姨背后,把钓竿塞到她手里,“我也是外行,反正你一看杆子有动静就往上拉,准没错……对……对,往下甩,别太使劲,要不鱼钩该上岸了……”
邹月娥的运气显然比我好了太多,鱼钩刚下水不久,杆子便是一颤,“哟!动了动了!动了动了!”
“别喊了!快拉啊!”
嗖,又一条鲫鱼被扯出了水面!
邹月娥呼了口气,转头看了眼自己的劳动成果,眼眸里难得露出一丝兴奋的色彩,笑道:“别说,还挺刺激的,可怎么全是鲫鱼?”
我道:“别不知足,你运气够好了,嗯,可能鲫鱼比较爱吃蚯蚓吧。”
邹月娥哦了一声,坐正了身体,扯了扯我的泳裤:“再来再来。”
给蚯蚓上钩后,我站得累了,递给邹月娥鱼竿的同时我瞧了瞧李阳李蕊,略一琢磨,反正他俩也看到了,就不再顾忌什么,往邹姨后面一坐,分开腿,夹住了她的臀,前胸与她后背紧紧贴在一起,自她肩膀上探出脑袋:“你多钓几条,晚饭就有着落了。”顺势单手环住她的腰,另只手与她一起握着鱼竿。
瞅我抱住邹姨,李阳李蕊吓了一跳,惊得跟什么似的。
邹月娥无奈看看他俩,没说话,将鱼钩甩进河里,身子微微向后一靠。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我就这么旁若无人地摸着邹姨肚皮,与她一起享受着钓鱼的快乐。
大概三点多钟,天有点阴了,太阳被乌云蒙住了身影,似乎要下雨。
“一……二……三……四……五……嗯,七条,足够吃了。”邹月娥把红塑料桶递给我,颠颠鱼竿,回身往李阳那边一递:“别光看我们了,你俩也钓钓,呵呵,我跟小靖去把鲫鱼烤一烤,待会儿过来吃吧。”
李阳接过鱼竿:“咳咳,好。”
李蕊看了我俩紧紧拉住的手一眼,脸有点红,想问点什么,却没说出口。
回到岸上,我怕下雨没法生火,就抓紧找来点干树杈塞进草坑,点着,用筷子一根根插进鲫鱼的嘴里穿好,和邹姨脸对脸坐着,在燃得不算很旺的篝火上烤鱼。这回钓上来的大都是鲫鱼,而且个头不大,最小的食指长短,最大的一条也才手掌般大小。我手里这条自然是最大的,烤完后抹了抹作料,就递到了邹月娥的嘴巴上,“趁热吃。”
邹月娥嘴角一翘:“谢谢。”
烤熟的鲫鱼虽谈不上很香,但却很鲜,很有滋味。于是乎,我叫李阳两人过来也吃,但他俩却摆手说他们也钓上来了,一会儿自己烤。我就没再说什么,又给邹月娥烤了一串。邹姨吃了几口后,犹豫着把烤鱼从嘴上拿开:“吃不动了,咋办?”
“饱了?那给我。”我把她剩下的半串拿来,一口咬上去。
邹月娥笑道:“中午就吃得烤玉米,烤白薯,下午又吃烤的,呵呵,感觉有点腻了,嗯,你吃吧,剩下的给你同学留着。”
“腻了?”吃完这串后,我也放下了被烧得不成样的筷子,想了想,“你稍等,我给你换个烹饪方法,炸的爱吃不?”
邹月娥一愣,勾起嘴角:“炸的?你有锅吗?有油吗?”
“有油,腰子带了,但没锅,嗯,你要真想吃,我就想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