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茹拼命摇了摇脑袋,一起身,赶忙把手上的信封递给大姨:“妈,这是我哥给的钱,三万。”
“钱?三万?”大姨面色一惊,和小姨一起诧异地看着我:“这是干嘛?”
我摸了摸鼻子:“偶然间挣了点钱。呃,这个明后天您俩就知道了。现在暂时不能说。”
大姥故作不悦道:“你赚钱也是你的啊,给小茹干什么,不行,拿回去”。
“大姨,您就甭跟我客毛了。”
“不是客气不客气的问题,你们家也不富裕,哪能要你的钱啊!”大姨把钱又塞给了我:“心意我领了。但钱不行,赶紧拿回去!”
我呕砸嘴,把小茹拽到我身边,不由分说地将钱交给她:“大娥。我又没给您钱,我给的小茹。这是我妹妹,我给点钱不行啊,茹。拿着。”
小茹苦着脸瞅瞅我,又看了看母亲:“妈,要不要?”
大姨叹了口气:不能收
我瞪眼道:“不用问你妈,钱是给你的。好了,话题到此为止。谁也别再说了啊,再说我真急眼了哦?”
气氛一滞。几秒种后,小姨捅了桶大姨:“小靖难得有这份心,您就收着吧,你家不是
大姨叹息着在我身旁一坐,唉,我也不瞒你,最近才给小茹学校零零散散地交了些钱,手头确实有点紧,这样,嗯,这钱,这钱算大姨管你借的,等我手头富裕了还你
我翻了翻白眼:“都是一家人,说那个有意思吗?以后啊,有事儿您就说话,只要我力所能及的,绝对没二话,对了大姨!”说罢,我一把拽过书包,从里面取出一个灰色细长条的念子,掀开,露出里面的铂金项链,“特意给您买的,呵呵。您比我妈漂亮,戴上肯定好看
大姨一懵,赶忙推着手躲开:“不行不行,我都老太婆了,带它干什么?”
小捷惊讶地盯着项链道:“这是铂金的吧?哟,咱们刚跟商场看过。得七八千呢!”
大姨被唬了一跳,更不敢要了。
我也不多说,拿出项链死活给大姨戴在了脖子上,一看,”嘿。真配您。
“好是好。”大姨低头捏着项链为难道:“可太贵了。”
小梳走过来搂着大姨上下看了看,附和道:“多好看呢,嘻嘻,瞧小靖对您多好,赚了钱先想着孝敬您。”
“呃,小姨,我咋听您话那么酸溜溜的呢?”
小捷瞥瞥我的眼睛:“有吗?有吗?”
我一摸包,从里面取出一条跟大姨那个几乎一模一样的项链,在姨呆呆的视线中,也给她脖子戴了上去。“呵呵,忘了谁也不能忘了您啊。知道您爱美,特意给您选了个时尚点的造型,您看看好不?”
小姨顿时笑容满面,从兜里拿出面小镜子左左右右地照了照,“好看,太好看了!”
“还有这个”我又摸出两个盒子,一个里面装的戒指,一个里面放的耳环,“喏,都是孝敬您的,祝您越活越年轻,越来越漂亮。”
,正
小婊吸了一口气:“全是铂金的!你可真敢买啊!”
“只要您喜欢,花点钱算什么?”
她急哄哄地抓来戒指试了试,又让我帮她举着镜子,她则捏着耳环在耳畔上比了比,良久之后,小姨兴奋道:“好,真好,全是我喜欢的款式,哎呀,就这几个饰,我一年前就想买了,但我们家那位非说太贵,不让我买,嘻嘻,这下如愿以偿了,小井啊,我这人可不知道客气。谢谢了哦?”
大嫉踌躇道:“你花这么多钱,你妈知道不?”
她?我心里哼哼一声。“不用告诉她,呃,暂时也别说我今天来过哦。刚跟她吵过架。”
小婊眨眨眼:“因为什么事儿?”
“嗨,没啥,对了,我还得去趟姥姥家给他俩买点东西呢。先走了。”
“吃完饭再走啊。”
“不了,去我姥姥那儿吃,别送了。大姨再见小姨再见,小茹再见。”
所谓助人为乐,能帮助到大姨,能让小喉和舅舅开心,我心中自然也是无比的畅快。嗯,今天的任务基本完成了。现在还差最后一个地方,也是最重要的一个地方要去了。
角门南站附近的西马小区。
这里是号称丰台区最大的住宅小区。商业设施虽说不咋样,但人是
。
走到巫号院里的一栋粉红色楼栋前。上了一楼,将七八大袋子的营养品放到地上,伸手按下门铃。
“小靖?”开门的是我姥姥,一个对孩子很慈祥、对大人很严厉的老太太。
“姥姥,我看您来了。”我侧身进屋,把大包小包放到门厅边上,“这是给您和姥爷买的营养品,祝您和姥爷长命百岁,呃。您可别舍不得喝啊,这对您身体有好处。
姥姥笑容可掬道:“下回别买东西了进屋吧,你姥爷出去遛弯买菜了,还没回来。”
“您血压怎么样?还高吗?”我关心道。
姥姥拉着我的手坐到沙上。“呵呵,好多了,吃药控制的挺好,你姥爷也没事儿。”我是姥姥的大外孙子,老一辈的人也都许究这个,所以我妈家的这些孩子里姥姥当然最是疼我时候啊,有什么好吃的都往我嘴里塞呢,只,…怎么一个人来了?”
我道:“想您和姥爷了,就过来看看呗,嗯,家里有什么活儿没有?哟,地挺脏的呢,上回是我大姨最后擦得那次吧?成了,甭管了,我给您擦。这眼看就中秋节和国庆节了。得拾掇干净点。嗯,玻璃和厨房我也就事儿弄干净,您歇着。我先干活。”
“不用你,回头我跟你姥爷自己弄。”
“哎呀,就交给我吧。”
我去厨房拿了块抹布,泡上洗涤灵水,开始做起家务活。
过了会儿,电话突然响了,我想了想。对着客厅道:“姥姥,要是我妈的电话,别告诉她我在您这儿。”
“怎么回事?”
“待会儿再跟您说。”
“喂,玉梅啊?”嘿,还真是我妈,只听姥姥道:明天中午你请客吃饭?去哪…饭店?干什么?有钱烧的你啊”你姐和你妹他们也去?神神秘秘的到底干叭你不说清楚了我不去”好事?你要结婚了?”我姥姥这话差点让我笑喷了,你不结婚不离婚的请什么客?你那么点底子我还不知道…行了行了,知道了”要我去也行,就跟你家吃饭,让你大姐早点去帮你做,不去什么饭馆,我吃不惯…”嗯,就这样。”
我走到客厅,只听姥姥问:“你妈怎么了?非要请客,还不说什么事。”
她大概是说中彩票的事儿吧。但我没提前透露,道:“明儿个您就知道了。”
“那你不让我和她说你在,是干嘛?”
放下抹布,我故意重重叹了一口气:“唉,我跟我妈吵架了,这家我是回不去了。”
姥姥面色一紧:“说!”
我惨兮兮地揉了揉屁股,“昨天您是没看见,我妈这叫一个打我,噼里啪啦的,差点没给我疼死,早上她还放下话了,说以后这个家没有我容身之地,让我滚蛋。”
姥姥脸一沉:“她真是这么说的?因为什么!?”
“我谈了个女朋友。”
“你都这个岁数了,有什么不行?”
“她年岁比我稍微稍微大一点点。”
“那也没关系啊,哪有问题?”
我哭丧着脸无辜地一摊手:“说的是啊,我女朋友又漂亮又能干,根本挑不出刺,可我妈就不依不饶了。非要拆散我俩,还打我,还骂我。”我往沙上一坐:“以后我住您这儿吧,家我没法回了。”
姥姥顿时气得够呛,一拍桌子道:“反了她了!她崔玉梅要干什么?要干什么!?”呼呼一喘,姥姥溺爱地握住我的手:“你别怕!回你的家!她崔玉、梅要是再敢碰你一根头!看我明天拾掇不死她的!”
谢谢姥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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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同意!你俩赶紧一刀了断!要不老娘揍死你!”
咣当一声,北屋门被人从外面飞快推了开,只见部月娥和郜奶奶跑了进屋,估计是跟外面听见了我们的争吵。
“别打了,大姐。别打了。”部月娥挡到我面前,急忙握住我妈的双手,“这事儿不怪小靖,是我的责任,你要打打我,是我对不起你和大哥。”
部奶奶劝道:“是啊,小崔,别这样。”
老妈脸色要多复杂有多复杂,她咬着后槽牙瞅瞅部姨,“月娥,你起开。没你的事儿。”
郜月娥苦苦一笑,死活抓着我妈的手不放,怕她又去打我,“我年纪比小靖大,出了这种事,本就是我的过错,跟靖没关系。”顿了顿。郜月娥无奈眯了眯眼睛,“大哥。大姐,我知道,小靖现在有了钱。我配不上他
老妈打断道:“哎呀,不是钱的事儿,不是钱的事儿。”
我气道:“是我妈好面子,怕亲戚说闲话。”
部月娥斜了我一眼:“靖,让我跟大哥大姐单独说丹句话?”
我看看他们,橡着太阳穴开门出了屋,在香格树底下来来回回转着圈。
一分钟二”
五分钟“…
十分钟“…
门开,邹奶奶先一个。走出来,后面跟着部月娥。我注意了一下,郜表情不是那么好看,出屋后,她往我这边看了看,也没过来,边叹着气边肚子回了东屋。只有郜月娥一人朝我缓步走来。
“怎么样了?”我急切道。
部月娥勾着苦涩的嘴角,淡淡摇了摇头:“还能怎样,不行呗,靖。我看大姐的态度,这事儿十有是成不了了,嗯,美容院我已经用我名字注册了,这样,等过些日子手续办好,我再把它过户到你名下。唉,现在这种情况,我可没法做这个法人代表,不然大姐要是知道了。还不更火?”
我板着脸道:“用不着!你拿着你的!我再想想办法!”
郜月娥耸了耸肩膀,“想靠道理说服他们,肯定行不通,大姐也说了,别的都不是问题,但唯独她亲戚那边没法交差,呵呵,我呢,说了两句也没好意思再劝,因为大姐虽然嘴上不说,心里肯定对我有意见。估计啊,觉得我是为了钱才跟你的。”
我道:“那你说怎么办?”
部月娥抿了抿性感的嘴唇,“他俩正在气头上,我看,咱们先暂时不要来往了,实在不行我就跟我妈搬出四合院,跟其他地方落脚,让大家彼此间保持点距离,也都冷静一下。等过个一年两年的,到时候再看看大姐的态度,如果几年时间还没办法让她跟大哥接受咱们的事儿,那就真的没辙了。”
“几年!”我把脸往下一拉,好不容易等来跟部姨交往的机会,我怎么甘心再等几年?那时黄花菜都凉了!
怎么办?
到底该怎么办?
跟床上翻身来翻身去,我不眠不休地整整想了一夜。
第二天早晨。
几声清脆的鸟啼飘飘荡荡地在屋檐处溅起,忽地,乌鸦嘎嘎一声低叫把鸟儿们全吓跑了,扑腾扑腾闪动着翅膀飞向远处。推开屋门的我一阵哀叹,大清早就有舟鸦枝头乱叫。真晦气,弄只喜鹊来好不好?我弯腰捡起一块石头子,嗖地丢向房顶,登时,乌鸦边叫边跑,离开了院子。
走进北屋,爸妈已经在吃着早饭了。见我来,他们根本不拿正眼看
。
我也不说话,默默坐到饭桌前。拿筷子加了个慢头片吭哧咬了口酬
。
“告诉你!”老妈眼角瞥瞥我:“以后要再让我看到你和月娥来往。你就别回这个家了!这儿没你的地方!”
我火又上来了,把筷子往桌上一拍:“不回就不回!”
我一转身,在老妈的嚷嚷声中走出了四合院,打了辆出租车,来到菜百黄金第一家。
走到卖铂金饰的柜台琢磨了一番,我细心地挨个审视着,最后,选中了两对铂金耳环,两条重量极足的铂金项链,和一个造型优美的戒指。刷卡付了钱,我提着包裹出了百货商场,转头又进了往东不远的大中电器。
记得腰子说过,他大叔是跟这个,大中当领导的,不过具体干什么我却记不清了,就拿出了个电话。
上午九点十幕分。
做完了准备工作的我来到丰台大红门附近一栋年久失修的破板楼前。
这边挨着大红门服装批市场不远,很多卖衣服卖鞋的商家都是在这里租房的,弄得小区比较乌烟痒气,乱乱哄哄。
我找到三单元的门,上了二楼,咚咚咚,敲敲右手边的防盗门。
咔嚓,里面门一开,“咦,小靖,你怎么来了?”开门的是个中年人,也是我妈的弟弟,我舅舅。在一家不算很景气的服装厂上班,虽然副主任的名头听着不错,然而却没什么油水,月薪少得可怜。“快先进屋吧,吃早点了吗?我让你舅妈给你做点?”
“舅舅好。”我换了拖鞋走进客厅,“不用麻烦,路上吃过了。”
比。,正
“谈?小靖来了?”我舅妈带着套袖从厨房里探出头来,手上拿着抹布,似乎再擦油烟机,“等会儿我腾出手来给你彻茶,把这点活干完的。”
我忙道:“没事儿,您忙您的,甭管我,对了,也不知道您俩爱吃什么,我拿了点水果来。”
舅舅埋怨道:“来就来呗。还拿什么东西?你妈呢?”
“家呆着呢。”
片刻后。舅妈也走到客厅,我们仁挨着在掉了皮的人造革沙上坐稳。随意聊着天。平时的话,我不常自己一人来亲戚家串门,一般都走过年过节跟爸妈一块来,所以,舅舅和舅妈眼中泛着股狐疑的色彩,却也没多问,热情地招呼着我吃水果。
我舅妈是个搞技术的,比我舅舅有能耐,月薪不错。但由于他们很会过日子,非常节省,以至于这个家看破破旧旧的,比如电视吧。现在我对面那台还是个二十一寸的小彩电呢,跟人家四五十寸的液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