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嗯,不过您稍等下,我出去一趟。”我把金皮子和田玉小心翼翼地收进兜口,然后带着袁雅珍席蔓莎离开了同源美玉,找了个犄角旮旯没人的地方,把手往她俩面前一伸“对了,方才忘了说,你们带了多少钱,全都给我,这次赌玉算咱们仨人合资的,挣了钱均分。袁雅珍低头把手包打开,取出十沓万元人名币递给我,总十万。我收好后,看了眼席蔓莎。席老师羞赧地摸出几千块钸给我“就这么多,你,你……”“够了。”将哉收好,我们折身回了店里。
店主已经在门口腾出了一个空地,把石路上的碎沫子扫了扫,随即将切割器拿在手里。我却说了声我自己来吧,就接过机器坐到石阶上,找了块厚点的布垫在地面,待金皮子籽科放到上面,用脚踩住,试着固定了一下。其实我的动作算不得正规,但我切鸡血石和翡翠毛料切得太习惯了,所以一时间叹不过来,还是觉得这种动作最顺手。周围人越聚越多。
可能是洒金皮的料子非常不错,短短一分钟后,竟围上了十几个看热闹的。“哎呀,这皮色妾好呀。”“是啊,我看有戏,只要白玉没杂质,能值个三四百万了。“不一定,我看有点悬,有时候皮子表现越好,里面玉肉越差。“听说他是花了将近三百万买的,很亏呀,石头虽好,可不值这个价。”“要是青玉就糟喽。”旁边乱哄哄的,说什么的都有。
袁雅珍一眨不眨地盯着我这边看,席蔓莎也有点紧张,咬着嘴唇攥着拳头,好像全身上下都轫着劲儿似的,身体很是僵硬。我看得有点好笑,一抬头,给了她们两人一个放心的眼神。
对于这块金皮子,我是有十成把握的,在我看来,这块籽科根本不可能会出现意外。转起切料机,我在金皮籽科的右上角选了一个位置。
吱啦吱啦,我尽量稳住自己的手腕,不让机器打滑,一点一点地落在料子的皮色上。
和田玉的解石和翡翠解石又有一点不同,翡翠毛料来说,必须是把表面杂质和石头层剥离得干干净净才算圆满,才算完成最后的工序,但赌玉却并非这样,切籽料时,只需要开一个窗口看清里面的玉质如何就完全可以了,并不要把皮剥干净。如果像这块洒金科一样,外形很正很圆很规则,那么根本不用雕刻,直接就能上拍卖做摆件,如果形态稍差或者里面料子有异,那还得需要雕刻掩饰,才能正式作为饰品或雕件卖。
我的目的,也是只开一个三十庋角的斜窗口,这就足够了
吱啦吱啦……
吱啦吱啦……
很快的,齿轮渐渐深入玉料皮层里,带下来一层薄薄的洒金皮。
“出来了出来了!”
“看看是什么!”
不少人都屏住了呼吸,直勾勾地看向了切面。
我关掉切割器,用手指肚抹了抹切面上的粉末,可看了一眼后,眉头却深深地拧到了一起,这一刀说薄也薄,说不薄也不薄,居然没有见到玉肉,切面看到的还是那层洒金皮,只是色泽浅了许多。旁边的店主砭■眨眼睛:“皮子这么厚?”
又,个妇女道:“不过能看到白玉了,青玉做衬的话,颜色不会这么浅。”
这一刀算是小小的擦涨了,不过我却没那么在意,呼了口气,再次拿起切割器,控制着力度继续按照方才那个厚度切下一刀。
吱啦吱啦一一一一一一
“这刀最关键。
“是啊,成败就看这一刀了。
果然,骄阳斜射下,雪白色的玉肉渐渐展露出痕迹。
然而还没等我高兴,让我大跌眼镜的一本出现了。
一刀落罢,洁白的切面上竟然有一道灰色的痕迹漂浮在那里,又像是杂质,又像是咎裂,简直如同汤锅里的一枚耗子屎,太恶心人了。我心中咯噔了一下,脸色骤然难看了起来,我了个去,怎么可能有杂质!?
“完了,出肥了。”
“可惜啊,玉料好像不错呢。”
席蔓莎脸蛋一片惨白,抿着嘴唇道:“是不是……是不是赔了?”
我没言声,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刚才还信誓旦旦地说有把握,可现在这快与乙……我晕,怎么不但有裂还有杂质?不可能啊,我就算记忆力再差,也不会把这个记错啊?前世dv里那人切的时候,玉肉明明是很白的呀!看着袁姐和席老师的表情,我用力捶了下额头。
赔钱还不要紧,两三百万咱赔得起,可哥们儿是要脸的人啊,这个面子可丢不起!
我心里大怒,大骂了这金皮籽料几句,心一狠,咬着后槽牙转起切割器,就狠狠往下又落了一刀。谁也没想到的是,切面的景色霍然一变。
原本那脏兮兮的裂纹,居然被一下切没了,是的,没了,屁也找不见了,剩下的全是细密白洁的玉肉,而且,玉质表面油油腻腻的,好像是抹了层色拉油一般,不透明,但很润,很有光泽,很白嫩。“!”也不知是谁骂了句脏话“是他妈羊脂玉!?”呃一一一一一一”“乖乖,羊脂的啊,这可值了钱喽。”
羊脂玉,和田白玉里最名贵的顶级品种,也是所有玉石里最昂贵的一类玉。它并不是那种很吓人的惨白,而是很有韵味有深度的油润白皙。
摸着那滑腻腻的切面,我心头大定,汗,我就说嘛,怎么可能记错呢。那杂质和裂纹肯定是玉料在河底挂皮之前或挂皮之时留下的一丝浅浅的痕迹,并不是渗在玉科里的,只是浮在表面,一切就掉。当然dv里那人之所以能一下就切到白肉,显然是跟我选的切面不是一个地方,这才造成了这一惊心动魄的画面。
抹了抹额头,我早已惊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