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的负责人收了租金,把仓库门上的铁将军取了下来,链子递给了江暮云:“仓库的锁你们自己弄一个就成,这我们不沾手,租期到了你们把锁拿走就行。”
说完看了看江暮云,又不放心地念叨了两句:“我这地方偏,监控刚坏了,得过两天才能修。你一小姑娘可不能自己守在这看货,不然出了什么事我们不负责的。”
江暮云心说你这监控就是个塑料壳,过两年也未必能修好,不过我看中这地儿,还就是冲着这点来的。
江暮云笑得真诚:“放心吧叔,我大学生,一会儿就回学校了。这仓库是我二伯要用的,我就是过来给他跑个腿,回头好宰他顿狠的。”
负责人松了口气,也没问别的,转身开着小面包车就走了。
江暮云打开仓库的门窗,先给里头通通风,自己则是拖着行李走了十多分钟,找到了一家小卖部。
江暮云买了桶泡面,在店家那儿要了点开水。
“小姑娘一个人啊?来这干嘛呢?”看店的大婶边给江暮云倒水边问道。
江暮云半点也不见外:“婶儿你可别提了,我家准备来南边做生意,想先倒腾点小买卖试试水。这不,家里大人一时走不开,支使我先过来租个仓库。”
大婶闻言也不惊讶。
他们这里靠村子,地皮便宜租金更便宜,建了不少仓库往外租,很受一些小商户的欢迎。
“那你这是?”大婶努努嘴,示意江暮云那连捆带箱的行李。
江暮云掀了泡面盖看了眼,嘴上也没闲着:“我还上学呢,就在咱西大。过两天就得回学校。”
面泡得差不多了,那股子浓郁的香气直往江暮云鼻子里钻。
大婶笑了:“我瞧着你也像学生,原来还是个高材生呢。”
江暮云吸溜了一大口,满足地叹出了声。
大婶看她吃面觉得怪可爱的,又觉得这小姑娘健谈,不见外,便想多跟她搭两句。
江暮云一向是个外向的,但她前世从不敢跟人深交,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和人拉过这种家常了,这一聊起来,就有点没完没了的架势。
一个小时后,江暮云从大婶口中了解了本地各类米面果蔬的价格,附近最实惠的馆子是哪家,最能耐的货运司机怎么联系,最出息的闺女在哪上学,最俊俏的小子啥时候有空……
临走时还被大婶塞了两根淀粉肠。
江暮云扒开肠衣咬了一口,心满意足地拎着行李,住进了不远处的一家招待所。
坐在脱漆的靠背椅上,江暮云从行李箱里翻出了纸笔。
现在她需要盘算一下自己手头的资金,然后根据自己的资金状况,整理出合适的物资清单。
江暮云的养父是一名退伍老兵,一辈子省吃俭用,做过最奢侈的事,就是在他五十多的时候,收养了因为已经记事了而无人领养的江暮云。
俩人说是父女,实际上是爷孙,江暮云也一直管养父叫的爷爷。
前世老爷子病逝之后,江暮云的情绪濒临崩溃,像是吊着口气般给他好好料理完了后事,而后便一直过得有些浑浑噩噩,完全没有注意过资产问题。
直到末世降临dòng • luàn渐起,江暮云才彻底振作起来。
可惜那个时候已经没有“钱”的用武之地了。
所以,对于现在的自己身上有多少钱,江暮云还真的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