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她刚刚被人扭断了手臂,手上握着的餐刀也扎进了自己背后。
餐刀不算锋利,几乎是被人硬按进身体里的。
很疼。
但江暮云不在乎。
她身上哪哪都疼,不差这一块。
末世第一年,江暮云会因为被削了一块肉而哭上俩小时。
末世第二年,江暮云发现胳膊被划伤时,外翻血肉已经和衣服死死黏在了一起。
到了末世第五年,江暮云已经会掏出她珍藏的针线,边为自己缝合伤口,边给自己唱首歌当安慰——为自己消耗了一根宝贵的细棉线。
现在是末世第十年,江暮云才不在乎手断没断。
只要她还没死,只要手还能动,她就要把刀从自己身上拔下来,捅死所有想要她命的生物!
所以,我刀呢?
江暮云摸索了半天,啥也没摸到。
不仅没摸到刀,她还发现,好像有哪里不大对劲。
不,是很不对劲!
江暮云下意识地翻身起跳,想要摆出适合攻击的姿态。
砰——
江暮云身手矫健地翻过了床边护栏,一脑门砸上了宿舍的瓷砖地。
江暮云摸摸脑门看看手,一时有些怔愣。
这双手白皙修长,指甲被修得圆润干净,泛着代表健康的粉,右手中指的指节上,还有一块硬邦邦的写字茧。
熟悉又陌生。
和周围的环境一样。
江暮云又抬头看看四周。
四人寝,上床下桌的布局,其他三人的桌上都堆着厚厚一摞书,零散的生活物品放在角落,大多都还未拆封。
西大宿舍,前世她只住了不到两个月的地方。
盘腿坐在冰凉的瓷砖地上,江暮云对着手机发了会呆。
我回来了。
她想着这四个字,就险些控制不住笑出声。
现在是蓝星元历2023年8月20日,华国西大开学军训前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