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世界忽明忽暗,唯独抹不去那股浓厚沉重的、宛若油布般密不透风的蜡黄。
狂风卷沙,尘土砂砾混着石子拍打在窗户上,发出噼啪的声响。
道道短而急促的闪电带着雷鸣声落下。
东方偶有一道惊雷划破长空,历经数秒才有闷声剧响传来,震得人心里发颤。
可现在没有一个人害怕。
江暮云隔着窗户都能听见各家各户传出的嘶哑欢呼声。
这是要下雨了。
江暮云伸手把窗户推开一条小缝,随即就被风里裹挟的沙土拍在了脸上,风里的小石子砸得她脸颊生疼。
江暮云为自己的鲁莽忏悔一秒,掏出湿巾抹了把脸之后又去了阳台,先把阳台门关上,再戴上口罩和防风眼镜,这才重新开窗。
空气中久违的湿润感扑面而来,任谁都能感觉到这是暴雨的前奏。
江暮云搓了搓胳膊,找了件外套披上。
狂风骤起温度骤降,刚刚打开窗的那一瞬间,她甚至有种冬日再临的错觉。
渐渐的,雷光闪烁的频率慢了,江暮云眼前的世界像是褪了色,只留下一片乌压压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