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暮云上一次闻到这么上头的味道,还是她下山去捞捕虫诱饵的时候。
口罩都挡不住那股尖锐的臭味往鼻子里扎。
江暮云靠着山壁冷静了十分钟,用花露水把普通口罩浸湿,又在外面罩了一层n95,把自己捂得呼吸都有点困难,这才敢打开门走出去。
家门口的东西总得清理,不然再放几天她怕自家门口就被腌入味了。
之前被江暮云用来物理灭虫的工兵铲再次复出。
挥开零星几只在空中乱撞的蝗虫,江暮云看见保温毯底下还有东西在动,直接隔着保温毯把钻进去的蝗虫全部拍死。
遮阳棚被她从顶部割断,正好用来包裹被江暮云铲出来的蝗虫残肢。
这一窝东西也不能直接丢,都是有机物,谁知道会发酵出什么东西,只能把它们给埋了。
江暮云挑了一块离他们几个的山洞都挺远的地方挖坑。
之前他们在山上设的陷阱不用想也知道被毁完了,不需要顾忌什么。这里看着土层还算厚,应该挺好挖的。
江暮云挖着挖着楚不闻也来了,他的目的和江暮云差不多,也是拖了一袋子蝗虫残肢过来埋。
没一会江暮云就听见秦时文叫她。
秦时文和秦时武抬着一大兜半死不活的蝗虫站在半山腰,正到处转悠着给它们找坟地呢,就看见底下江暮云正在动工。
外面的动静消失,大家都出来活动了。
王清清的运气真不是盖的,江暮云家大门口就迎着蝗虫飞过来的方向,砰砰几天都没睡好觉。
而王清清几人选的山洞在山的另一侧,刚好背着蝗虫,把门一堵药一撒就万事大吉,除了第一天愁得睡不着之外,后面几天这四个人天天在家打麻将。
王清清捂着胸口后怕道:“幸亏蝗虫散了,再捱几天麻将都打不了。这几天我们手机都没敢充电,就怕没电开灯。”
就差在家吃斋念佛的江暮云吸吸鼻子,被花露水浓郁的香气呛出了眼泪。
众人把家门口清扫干净之后,山上其他地方的残肢断臂也得收拾。
被口罩捂得呼吸困难的众人一想到这个工程量就开始唉声叹气。
江暮云一铲子把一只掉队蝗虫从空中拍落,众人苦中作乐直呼好球。
江暮云维持着抬头的姿势,眯着眼睛半晌没说话。
楚不闻抬手帮她扶了一下帽子:“怎么了?”
江暮云把外层口罩拉开稍微透了口气,问道:“我们出来多久了?”
楚不闻拎袖子看表:“这会儿七点半,我是四点多出的门,三个小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