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片都是泥地,在经过连日的阴雨之后相当松软。
江暮云在土坡上只觉得自己是一踩一个坑,直到下了土坡踩在一丛丛杂草上时,错综复杂的植物根系撑住了这片土地,那种软绵绵的触感才从脚下消失。
一个明显的转向之后,江暮云感受到前面停下了。
没过多久,帽子重新回到江暮云的头上,楚不闻带她顺着车边走,等到那股骇人的推力完全消失,江暮云才总算是能站直了腰。
也是多亏了这场大风,现在的雨滴几乎是横着扫的。
他们几个躲在田埂和土坡的夹角处,避过了大风的同时,也躲过了暴雨主力军的冲淋,只有细密水珠扑到身上。
江暮云双手绞着渔夫帽,拧出水后将就着把脸上的水擦了擦,酸涩的眼睛缓了一阵之后才能正常睁开。
一块被雨淋得透湿的渔夫帽成了皱巴巴的临时毛巾,在几人手里转了一圈,最后被放在板车上接受自然淋浴冲洗。
角落里的几人勉强拧干衣服下摆,江暮云舒爽地呼出了一口气:“淋了场雨舒服多了。”
周影笑道:“你破罐破摔是吧?”
赵家昊把刚刚拧干的裤脚放下,直接靠着田埂盘腿坐下了:“我也觉得舒服多了。之前整天半干不干湿漉漉的,还不如直接给我个痛快呢。”
楚不闻探出半边身子把大白捞了出来,看大白在田埂底下转了一圈也没什么反应后,干脆也盘腿坐下了。
这边田埂的不高,江暮云站直了都能感觉到头顶有风呼呼地过,赵家昊和楚不闻要是也站直了,发际线都能给他们吹后五公分。
泥巴地而已谁没坐过啊,江暮云和周影也累得够呛,四个人索性排排坐在田埂下面,前面是他们那辆板车,也稍微有点遮风挡雨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