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荒了很久了。”江暮云蹲下身,看着已经被各种植物戳得七零八落的塑料布道。
这些塑料布是一层一层叠在一起的,摸着还挺厚。
塑料布上积了厚厚的灰土,灰土层下面还有一些乌黑油腻的污渍,像是雾霾过后留下的污染物。
有一小部分凸起的塑料布没有被植物覆盖,在暴雨的重刷下露出了本色,被江暮云认了出来。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楚不闻掏出小刀,江暮云腾出一只手给他拎着那块塑料布,楚不闻试了几下,成功找到角度把凸起的那部分塑料布划开了。
塑料布被划开的一瞬间,有一股泥泞的腐臭味从里头喷了出来。
好在这里应该没有动物死亡,只是单纯的植物腐烂,味道并没有到江暮云都接受不了的程度。
楚不闻用手挥了几下,拎着划开的口子,弯下腰试图往里看。
“有东西吗?”江暮云问道。
楚不闻直起身后摇头:“太黑了,看不清。”
“撑着。”江暮云抖抖手上的保温毯,示意楚不闻接手。
楚不闻依言展臂,整个人却有瞬间的僵硬。
这样的动作,像是他把江暮云整个人揽在怀里一样。
如果忽略他现在浑身上下只有左膝盖和江暮云有接触的话。
江暮云翻出了她的小包,从里面摸出一个小拇指大小的小手电,按开后自己俯下身往塑料布底下探去。
这片塑料布已经和植物根系纠缠在一起了,他们能掀开的也不过是这一小部分。
但是足够了。
在小手电微弱的光亮下,江暮云看清了塑料布底下盖着的东西。
是两个模样有些怪异的蓝色塑料瓶。
江暮云从自己衣服下摆上割了块布片,隔着布片把塑料瓶拿了起来。
“苯醚·咯·噻虫?”江暮云勉强辨认出瓶子上模糊不清的字迹。
这种格式也太过奇怪了。
江暮云接过保温毯的一角自己撑着,示意楚不闻往后退。
两人中间空出了段空白地带,江暮云握着瓶身,楚不闻会意地伸手拧开瓶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