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同情地拍拍楚不闻的肩:“要不这样,我那还下载了全套荒野求生,回头给你拷一份?咱现在有条件了,对自己好一点吧,别看那些了。”
楚不闻不说话了。
楚不闻的眼泪都在肚子里打转。
对于楚不闻来说,这顿饭咸得要命,多出来的每一粒盐都是他默默吞下去的泪。
对于被关了几个月,每天的食物除了水煮万物就是烤土豆和烤红薯的众人来说,这顿兔子肉那就是足够让他们回味一辈子的人间美味。
至少在现在他们是这么觉得的。
如果以后世界恢复正常了,又或者他们发财了,兔子香料调味料全都要多少有多少,那就另当别论。
就是配菜有些单薄,除了竹节草之外就只有土豆,以及两只大崽下的鸵鸟蛋味的鸡蛋——那三只小崽下的蛋在有得选的情况下没人想吃。
长达三个月的极端高温,让他们原本种植的那些绿叶菜基本全部枯死,也就竹节草这种杂草还能挺住。
土豆和红薯这种根茎类植物倒是别别扭扭地结了果,就是果实小得可怜,不过有总比没有好。
之前移栽到山上来的中草药损失了大半,好在它们都是变异植物,生命力极其顽强,耐造程度让人惊叹。
更令人瞠目结舌的还有山上原本的植被。
在经历那么一场沙尘暴之后,它们虽然被烫死了不少,可活下来的更多。
高大的乔木们几乎只损失了些许枝叶,在黑夜到来温度下降之后,它们也不管现在是不是春季,埋着头就开始发新芽。
地上低矮的灌木草丛们损失大一些。
它们的根系不如乔木们扎得深,滚烫的沙尘除了会灼伤它们的枝叶外,对它们的根部也造成了一定伤害。
不过同样的,一些没法儿把家安太深的虫子,以及平时到处作妖乱飞的蚊蝇蠓虫这回都遭了灾,一时间集体销声匿迹。
江暮云家的五只鸡在昨天正式搬回了老家。
夜间温度下降之后它们也会出门溜达觅食,可惜经常是翻了半天也没能找到合心意的小零食,最后还得跑来找江暮云求虫干投喂。
极昼结束后的第一周,江暮云成功吃上了糖醋兔丁,开心地日历本供了三炷香。
可她家日历本一向不经夸,所以第二周江暮云没能成功带着辣椒去看诊。
因为山下的沙子实在是太松散了,一脚踩下去能陷一尺深。
这时候出远门的人,多少得带点不想活了的意思。
江暮云等人觉得自己日子过得挺好的,心态也很健康,犯不着特意给自己找刺激。
所以他们选择再多等半个月。
等到他们的重新育苗的农作物全都冒了头,夜晚长度回到八个小时,沙地沉积到江暮云和楚不闻都很熟悉的软硬程度时,江暮云和楚不闻一起背着包,手上牵着小白,兜里揣着大白,怀中抱着一盆绿里透黄的辣椒盆栽,去往南一基地求诊问药。
顺便打探一下西郊中转站的建设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