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暮云轻轻拦过陈城的肩,让她坐在陈教授边上:“陈教授现在只是没力气了,让她好好休息一下。等去了中央避难所,很快就会恢复的。”
守在陈教授身边的两位医护人员见小姑娘要哭不哭的模样,忙安抚道:“没错,陈教授只是上了年纪一时缓不过来,暂时没有危险,不用太担心。”
陈城吸吸鼻子,眼眶红红地冲几人笑道:“我知道的,谢谢你们,辛苦了。”
江暮云越看越觉得奇怪。
刚刚她还以为罗班长等人那么着急,是因为陈教授的身体情况已经等不及了,必须抓紧去—中—央避难所抢救。
可现在看起来,陈教授的状态虽然不好,可也没到要马上送去抢救的程度,守着她的医护人员也很放松,刚刚的话并不是在安慰陈城。
那为什么从罗班长到王团长,再到开车的司机,全都是一副火急火燎的模样?
江暮云是这么想的,也就这么问了。
王团长几人看向江暮云的眼神有些奇异。
江暮云只觉得莫名其妙:“这是什么不能问的事吗?”
王团长看上去比江暮云还要茫然:“不,不是。”
他抓了抓头发,而后一拍大腿道:“我忘了,你们是从南市过来的是吧?”
江暮云不知道他忽然说这个干嘛,只应道:“是从南市过来的。刚到首都就碰上寒潮了,然后运气好找到了避难所入口。有什么不对吗?”
王团长道:“不不,没什么不对的,是我忘了这茬。”
“这也不是什么不能问的事。”王团长看上去有些不好意思:“就是大家都知道,所以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或许是已经上了车,这会儿他们几个急不急都改变不了行驶速度,所以王团长也能耐着性子和他们慢慢解释了:“首都这边每到冬夏交界的时候都是地震高发期,温度越极端,地震震级和频率就越高——当然这只是我个人总结的规律,从这几年来看确实是这样的,没有科学依据,你们听听就行。”
“中央避难所那边儿有一只变异大雁,对温度变化相当敏感。前两天那只大雁突然发疯,上头就说这次寒潮估计不简单,这才安排幸存者们紧急避难。”王团长道。
江暮云:“不是,这意思就是说,最近很可能会有大地震,而且不止一次?”
江暮云整个人都不好了。
从罗班长让他们最近最好别出门,再到固定的桌椅、暴躁的动物,以及那女孩说的那句“来不及灭火”。
如果是因为地震,还是人尽皆知随时都可能到来的大地震,那江暮云在避难所里碰到的这些反常,倒是可以解释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