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又走出好几十米,季暮才想起来最重要的一点,开口道:“对了,刚才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呢。”
他打头做了个自我介绍,“我叫季暮,‘路出寒云外,人归暮雪时’的暮,字书涵。‘书卷’的书,‘涵熙’的涵。”
望舒看了他一眼,这人说起话来眉飞色舞地样子有些聒噪,俨然像个张扬的话痨,不过季暮长得不错,他倒是不反感。
望舒听完他的话,小声道:“我叫周舒,字望舒。”
季暮问:“哪个望,哪个舒?”
周望舒道:“‘去留无意,望天上云卷云舒’的望舒。”
季暮脱口而出,“那不是月亮吗?”
《归田赋》中有文:【于时曜灵俄景,继以望舒,极盘游之至乐,虽日夕而忘劬。】,望舒便在其中借指为月亮。
季暮笑道:“望舒,原来你还叫周月亮啊。”
周望舒闻言一噎,上一刻还对这人有些许好感,此刻便半点儿不剩。
他嘴皮子没有季暮磨得溜,却不愿待在那认人打趣,脸色僵了半天,吐出来一句,“我要是周月亮,那你就是季太阳。”
季太阳的反应比周月亮还大,连连反驳道:“这话可不能乱说,你能叫周月亮,我可不能叫季太阳,这名字也太不吉利了。”
太阳为日,连着他的姓一起念出来就是季日。
‘季日’与‘忌日’同音,任谁去听都不是个好名。
不过几秒,周望舒便想明白了这里边的缘由,先前他还觉得自己在嘴皮子上吃了季暮的亏,现在却莫名占了个便宜回来。他面上有些尴尬,不知该如何开口,季暮自己傻笑了一会儿道:“那个望舒,你饿不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