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吗?”
“看吧。”季暮点头。
季暮觉得他可能要看一会儿,自己拿起另外一本翻了翻。
没过一会儿,周望舒便拿着书问到他眼前说:“这书叫什么啊?看起来像农书,谁写的?”
“我写的啊。”季暮空笑着说。想了想他又觉得不对,改口道:“是我抄的,原先那本用的是草书,其他人看着费劲,我就边看边抄了一份行楷的。书名那本就没有,估计早就失传了。”
周望舒点头,言尽于此。
倒是季暮的字让他觉得出乎意料,这人话里话外无时无刻不透露出一股嚣张得意劲儿,字却比人收敛许多,完全看不出来是他写的。周月亮在这一点上自认吃亏,他是写不出这样一手字。
“这个是用钢笔抄的?”周望舒仔细看了一会儿书上的文字,字有些大,像是钢笔抄的又不像。
“毛笔写的。”季暮没在抬头,月亮问一句他答一句。当时抄前他确实想用钢笔写来着,谁知道那天钢笔坏了,怎么甩都不出墨。他用毛笔抄了一个月才写完整本,抄完的第二天季东熙就送了他两只钢笔让他备用,现在想起来妥妥的血亏。
周舒看了一会儿,看得有些累,他一放下书季暮就跟着一块放下了。
“我都忘了药膏,还是先涂药吧。”周舒说。
季暮点头,看见他撸起袖子,胳膊上的血印子已经结痂变成了深褐色。
如果不是他,周月亮也不会受伤,季暮心里有点过意不去,觉得自己欠人家个人情。
周舒给自己涂完问他,“你要不要也一块上药,不然一会儿估计又忘了。”
季暮想了一下,“行吧。”
俩人都是男的,他也不怕被周月亮看见。
这人伤得比月亮重,季暮刚脱下衣服周月亮就在他身上看见了明晃晃地七八条印子。每条旁边还红着跟肿了似的看起来就疼。
“你擦得到嘛?”月亮说:“要不我帮你涂吧?”
季暮没矫情,把药膏给了他。
给完之后边让人帮忙涂着边问,“你这药膏哪买的?看起来还挺好用的。”
“不是买的。”周月亮柔声说:“我们家做的,纯中药的。”
季暮更好奇了,“你们家干嘛的?还能做这玩意儿?”
“开药铺的,”周望舒笑着说:“我们家祖上出过御医,后来就世代从医了。不过现在中医不吃香……”季暮以为说到这,他话已经说完了。不曾想他停顿了一下又说:“现在西医盛行,有钱人家有个病痛都去医院了,洋人的医院里药物见效快。至于没钱的,就在家等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