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望舒今天看季暮格外顺眼,或许是季暮刚才帮了他一下,总之第一次见面被耍着玩留下的印象不见了。
周望舒跟人吵起来的时候就做好了跟那三个混蛋打一架的准备,没想到最后不但没打成,还让季暮帮了他一把,他现在反倒欠了季暮人情。
“吃饭就好好吃饭,别想东想西的影响食欲。”季暮给他倒茶,一语中的地点了他一下。
傅纪实听得不厌其烦,忍不住在心里叨咕,这家伙管起周望舒来怎么比季忻季铭还严,当他弟弟真不容易。
严芜给他倒水,早就看不下去了,冷着脸怼季暮说:“没撞电线杆上,也没影响吃饭,你歇一会儿吧。他不烦我们几个也听烦了。”
季暮心说行,真不管了。
周月亮坐在他旁边不知道在想什么,也不帮他解围。
季大少爷这顿饭吃的格外别扭,心情由好吃到差,最后一言不发。不管他说什么,在那几个shǎ • bī眼里都好像他在欺负周望舒,搞得他心情十分不顺。
午饭吃完时间还早,周望舒不想回季家,栾笺夏一时兴起,就把人一块带回了报社。
陈行下午时间比较闲,跑去报社跟着几个人一块头疼。周月亮在报社里混得如鱼得水,陈行过去时已经不需要季暮在介绍,就有人帮他介绍了。
季大少爷的脸由此崩了一下午,再也没缓过来。
天色一黑,大街上陆陆续续又多了许多人走动。白天满街抓人的警察也下班了。
栾笺夏天色一黑就要赶紧回家,所以早早地离开了报社。
严芜写完稿子的最后一个字,跟丢了半条命似的,整个人瘫在椅子上,魂都不知道飘哪儿去了。
陈行看了他一会儿,既心疼又无奈的建议道:“要不我们一会儿出去泡个澡吧,出去缓缓。”
最近事多稿子又不好写,下一期的新闻稿轮到谁手里头都疼,——除了季暮。
季大少爷写稿看心情,通常全篇都是内涵,骂人从来不用脏字,当期能发出去的概率也极低,往往没印出来就被政府要员看一眼给拦下了。
严芜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房梁,问傅纪实,“你们几个去吗?”
傅纪实把炉子下烤的半生不熟的土豆从煤灰里翻出来,“可以去。”又把火夹子放到一边。
季暮想说“我不去”,但莫名其妙想看一眼周望舒的意见。他如果不去,周月亮也就没法去了,这群人跟他关系很好,但跟周月亮还没熟到那份上。
季暮悄悄看了一眼月亮,月亮没有任何反应,好像根本没听见严芜说的话似的,眼睛从头到尾都没离开过往期印刷的报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