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暮懂了,转头喊周愚,“大愚,泡壶金银花甘草茶来。”
周愚怀里不知道抱着谁的被子,看着他说:“暮哥,你上火啦。”
疑问句让他问成了陈述句。季暮把糖葫芦往枣树插上一塞,用下巴指着周月亮,说:“他,他上火了。”北方天干,待了这么多天才上火,也是难得。他又看着周愚低声吩咐道:“顺便让厨房做的清淡点,少放点儿油。”
少放油做出来的菜不香,周愚不应。季暮又道:“……不然我也快上火了。”
周愚这回应了,梗着脑袋想了个折中的法,“那我跟厨房说一声,让大姨单独给你们俩做点清淡的。”他想了下,小声说:“厨房应该有苦瓜。”
苦……瓜……
季暮话里的语气拐了个弯,“你看我长得像苦瓜不?”
周愚随即想起来了,他们家少爷不吃苦瓜,不喝中药,他们家少爷矫情,尝不了一点儿苦的东西。他犹豫了一会儿说:“那让厨房做点其他的吧。”总觉得家里的苦瓜白买了。
季暮踱步回东院,周望舒看了眼枣树杈上扎着的半根糖葫芦,跟上去问:“剩下半串你不吃了?”季暮揉着脸摇头,“不吃了。”姜淑龄做的糖葫芦又酸又甜甜得发齁,咽不下去了。
俩人回到东院,姜韵妍醒了。
季暮叹了口气,心里觉得这小孩长到狗都嫌弃的年纪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醒了没哭,没喊着找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