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伯伯,我拦不住他了。
二十分钟左右,季暮拿钥匙打开报社的院门,回头说:“到了,进去吧。”
周望舒茫然抬脸,心说终于到了。
仨人大半夜过来,谁也不想生火,季暮只拉开灯,便拎把椅子坐上去鼓捣缺引子的炮仗。
周望舒只会把脉,碰上烟花半点忙都帮不上,只能坐在一旁帮那俩人递剪刀、递引子。
炮仗鼓捣完,怀表上的时间已经接近凌晨一点,周愚拿出拜佛的香点燃,问:“在院儿里放?”
在院里放怎么可能,季暮说:“出去放。”
这段时间城里一直动荡不安,季暮虽不怕,却不想惹事。“在院里里放我得先把锁敲开,窗砸了。”他说:“不然警察过来一看就知道谁干的,傅纪实他们几个还不得掐死我。”
周愚心说‘你还知道呢’,想完说:“那去哪放?”
“外边。”
季暮放好剪刀引子关灯,等俩人出去关门上锁,锁院门,走到院外一处空地,说:“就这吧,别挪了。”
周愚把香递给他,言外之意是你来。
“你想不想点?”季暮去看月亮,“好不容易玩一回,今天让你点尽兴。”
点烟花这玩意怎么算尽兴,周月亮摇头,“叙哥,你来吧。”周望舒没那个胆子,他从来都只敢看。
季暮把香塞回去,“大愚,你去。”季暮想离月亮近一点,一会儿也好拉人跑。
周愚心说‘我以后再也不跟你出来了’,转身去点。
炮仗在半空炸响,引得半城回音,不少人被炮仗声吓醒,连警察局昏昏欲睡的黑皮子们都被迫打起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