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社无法在印刷刊物,杂志社的工作就此暂停,严芜每日都会跟所有人通一遍电话,告知前一天国内发生的所有事件,以及在这场示威游行中被抓、受伤和死亡的人数。
颜笙、袁森和辛远之作为别家报社的正派记者,每天都不闲着,奔波在各地写好自家报社的稿子后,便开始写当今时事去别家报社发表,往各方要员眼睛上滴眼药,伤口上撒盐。
辛衡之这段时间也一直跟在辛远之身边到处跑,帮他写时事稿。
历时数月,最终在北方局的调停之下,北平城内的请愿团开始逐渐与宋·哲元取得和解,认同他可以担负起保卫华北的责任,“一二·九运动”最终得以平息。
陈行在这场行动中,与陈忠鸿吵得不可开交,最后在行动结束后,一咬牙拎着行李南下,坐火车去了古都金陵——今南京,改入军校,与报社的人时不时保持着联系。
北平城里各方平静后,季闻言带着季闻卿去了旅顺。
旅顺自1894年中日甲午战争期间,历经四天三夜的大屠·杀开始,剩余的幸存者心中便一直对所有日本人留有恨意。季闻言和季闻卿去谈的什么生意,没告知家里人,甚至没跟家里人说这回去哪儿。
事态平息后,季暮和几个朋友、同学合开的报社恢复正常,每天要会出门一趟。但每每看见周望舒,他总要调侃一番。致使周月亮已经算不清,季暮跟他说过多少次“你是不是喜欢男的呀”。
气温日渐上升,春装渐穿渐薄,季暮出院又一次把月亮堵在院门口。
之前说“有人想在北平筹备新开一家戏园子”这时候筹备的差不多了,小南蛮子现在每天都找事干,吃完早饭就往外跑。跑到西长安街六部口以西路南,听人在那边整天吊嗓子,恨不得住那。
季暮跟陈行打电话的时候听他说,那个戏园子是京剧老生马连良和华乐戏园经理万子和与肖振川十几个人集资建的,起名叫什么新·新大戏院。季暮不爱听戏,这仨人他一个也不认识,若是个喜欢听戏的,就该知道马连良的名字在京剧老生里叫的可够响。
陈行家的老爷子倒是打听了戏园子的开幕时间,说到时候一定去捧场。
季暮拦下人,看着小南蛮子一看见他就气红的脸,明知故问道:“这是又打算去哪儿啊?怎么整天都不着个家,比我还野。”
周望舒懒得跟他多话,闪了一下要从他旁边溜过去。跑不过去,就没好气地瞪着人说:“让开,别挡路。”
季暮装作没听见,手指头碰一下他的脸,调侃道:“你说你的脸怎么又红了,一见我就红,还嘴硬说不喜欢我。”
望舒捂住被“流氓”碰过的脸,脸皮依旧没磨后道:“我……我没有……”
“你别胡说,我……我是气的……我不喜欢你……”
“是吗?”季暮听多了拒绝,也不在意。笑里藏刀的凑过去,说:“我不信,我要自己试试。”然后把人堵在大门前,背贴院门,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不待他躲闪,快速在他脸上亲一下。
“叙哥?”望舒惊慌失措地推他,“你……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