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暮不说话,却摇头。手抓着望舒的胳膊,那架势看上去就是拧死也不放手。
雁栖在厨房帮忙,很快便煮好一锅粥和小菜。
几个人劝不住,看着那俩人慢慢吃起来,最后只能把心思寄托在周裕沣身上。希望他收到信赶紧回来,能拦住季暮的这会儿也就剩下他一个,要是望舒先听了他的话学好了,那季暮还能怎么着。
五日过后,周裕沣几经周转拿到了信。
季闻言在信上说的不多,只叫他赶紧回来。临了在在最后写上一句【你再不回来,你们周家就要绝后了】威胁恐吓催促。
季闻卿让他这个侄子折腾去半条命,等在船渡口几天,终于等回来人。
他这一路没闲着,提前把季闻言没脸跟他说的事都说了一遍,基本上全是季暮和周望舒俩人的孽缘。
又过七八天天,周裕沣踩着一脚泥泞火急火燎的进了季家,满院喊季闻言讨要解释。他把儿子寄养在季家不过半年,怎么就养成了他们季家的。
周裕沣前脚刚进门,后脚季忻就去东小院找周望舒,明晃晃的告诉他,“你爸回来了,现在在前院呢,一会儿估计有你受的。”他没那么好心,也对别人的事不感兴趣,他就是看不得季暮难受。
一会儿指不定又要闹哪儿出,他大哥身上的伤还没好,结痂还没掉完全,身上的印子也都没消。他就希望周望舒赶紧走,别在他们家跟扫把星似的祸害人。
周望舒心里发慌,已经慌了多日。知道逃不过去就想坦然面对,实际从心眼里对周裕沣打怵。
季暮上趟茅房回来媳妇就没了,吓得他心绪顿空魂飞魄散,逼问季忻十分钟才问出来人去了哪儿。
前厅不算安静,望舒一言不发矗立,任由周裕沣怒目而视。
轮到他自己面对周裕沣的怒火,他倒是比上一次看见季暮挨揍淡定了。一直站在那不哭不闹认打认罚,但一提起季暮还是摇头,不答应,不分开,有毛病不改。
季少爷晚到十几分钟,追过来正好看见周裕沣把他往外拉,望舒拧着脸跟他僵持。季暮走过去挡着,周裕沣松开人指着他吼,“季暮你给我闪一边去,这是我们家的家事,跟你无关。我今天就带他回去,你以后再也别想见他一面——”
“您家的家事我没兴趣管,也不想管。”季暮把周望舒拉过去挡在身后,说出来的话依旧气人,“我只管望舒的事。”他轴着劲儿说:“只要今天我还活着,您就别想带他走。”
周裕沣让他气笑了,气急败坏地问他,“季书涵你算什么东西,你活着死了关我什么事——”
管不了人家儿子,他就转身去骂这人的老子,“季闻言你们家真是好家教好家风,儿子教坏别人家儿子,老子还能在一旁看热闹,帮着他一块欺负人,你们家今天真是让我开了眼。”
季闻言头疼,阴沉着脸扶着桌子冷声叫了一句:“周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