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可松又想跟他吵,被季忻一个眼神瞪过去。气得转了个身,不看他俩。
惹不起,至少他还躲得起——
周叔过来送果干,看了他们几个一眼,觉得气氛不,笑着脸问:“这是怎么了呀,怎么一个个的都不高兴了。”
季忻接过吃的,随口说了一句,“他有病。”
这个“他”是谁,没有点名指姓,随便周叔去猜,也包括季忻自己。
当天晚上,仨人都住进东小院西屋,一有动静就被惊醒,谁都没睡好。时间越久,越见不到季暮,周望舒就越慌,想得直掉金豆子。
又过几日进了三月,周望舒住进季家快一年了,他趁着季忻几名睡着,半夜翻了墙。
白天走不了,他只能出此下策,走是一定要走的。就是逃得有点狼狈。
箱子被他从院里扔出墙的动静不小,等他爬出去,季忻和季铭就守在那底下墙地下守株待兔。
季忻冷着脸,质问:“怎么就说不通了呢,你非要出去干嘛。”
季铭问:“你离开了去哪?哪儿能去?”
周望舒后背抵着墙跟他们俩吵,“我回南边,回老家,回苏州。总之我不想在北平住了……”
他让这对双胞胎磨得快要发疯,心态一天不如一天,拼力气也拼不过这俩人,只能跟自己生气,跟把他留下的季暮生气。
“南边也不安全。”季忻说:“你怎么就不信呢。”
季铭说:“你就不能跟我大哥学点儿好,学他这么犟干嘛。”
犟的那人突然蹲下,脸埋进怀里,崩溃地哭:“我就想去趟南京不行吗?”
他不愿意把自己心底的想法让他们看见,也不愿意让人知道他想季暮了,可是季家这俩傻子他不说明白就真听不出来他话里的意思。
季忻季铭让他闹了个大红脸,又看见他哭哭啼啼还是不能习惯。三个人无言以对十几分钟,季铭问他:“能不去吗?”心里却已经想要妥协。
“……”季忻冷静了几分钟,说:“要走也得天亮走,这会儿哪来的车。”说完拎着箱子回了院,半夜三更是不可能放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