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天的车。”闻远宵突然站起来,把手上的帽子放下,就这么看着她，“现在只是先收拾一下。”
“嗯。”虞轻轻点点头，接他的话,“先收拾也好,到时候不用费那么多时间。”
“……”
空气中一时沉默下来，虞轻轻说完又有些后悔,这话说得好没有营养。
还是她先开口：“远宵，你是我见过工作做的最认真的人,甜甜刚接手工作，你知道她……没有那么面面俱到，要是她忘记什么了，还能找你问问题吧？”
放在别人身上最简单不过的问题,闻远宵却要思考一会儿。但就是这样，他也没有直接保证：“我会很忙,不一定有空看……但我的号码一直都是这个,我一有时间马上就给你回复。”
“……好。”虞轻轻点点头，又对他笑笑,“那不打扰你了,你先忙,我走了。”
虞轻轻转身，慢慢走出两步，因为身后的声音又停下来了。
“虞轻轻。”他喊住了她。
虞轻轻的脚步就像被钉在了原地，虽然已经停住不往前走，可同样也需要好大的力气才能转过身，重新带着微笑面向他。
“我应该向你道歉。”闻远宵看着她的眼睛，突然说，“因为上次我的突然离开……抱歉。”
虞轻轻突然生了勇气，看向他的眼神重新聚焦，笑容比刚才的弧度更大：“没事啦，我是个很大度的人，我想着你肯定事出有因才这么做的，我早就不放在心上了！”
她迎着闻远宵的视线，像自虐一样的、强迫自己不要眨眼睛，直到眼眶干发酸，也要执拗地赢下这场莫名的赌局。
她最激动的、最亢奋的、最压抑不住的情感在昨天就用尽了，时间到今天，她甚至连泪珠都没有再落下。除了眼尾还剩下残存的微红，她的样子已经文静了很多。
她观察着同样安静的闻远宵，看着他颤动的长睫毛，看着他头上不安分翘起的一绺头发，看着他沉默的表情。
她又想起那时，他指导她的话了。
当时不觉得有什么，但这话一直在提醒着她，偶尔余音不散回荡在耳边，还能想起他当时的语气和神态。
女明星自有她的骄傲，不要失态大哭，不能卑微难看，完美的变情管理是最好的保护。
虞轻轻最后对他笑笑，如他当初所说的那样，完美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