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是在头巾阿姨先表演,距离他们还有两分钟就要出场的时候,虞轻轻脑子里还在回忆着各种舞蹈动作,一遍一遍在脑海里加深印象。
交叠的双手已经浸出了薄汗,虞轻轻全神贯注,没有注意到闻远渡长时间保持着看向她的目光。
直到交握的双手被他用力握了一下,虞轻轻回过神来,这才发现第一首音乐声已经结束。临时主持人在跟在场的观众说明情况,还有不到三十秒就到他们上场。
报幕声已到尾声,掌声开始袭来,有人催促他们可以上场了。虞轻轻神色凝重的样子是他从未见过的。闻远渡侧目:“你……”
没等他说什么,虞轻轻先看向他,灿烂的笑容重新出现在她的脸上,“到我们了,我们开始吧!”
她纤细柔韧的手主动拉着他的手,先一步迈出去。镜头、注视、目光,虞轻轻感觉这一刻自己就像站在了世界舞台的中心。
压力大吗?自然是大的。那么害怕吗?其实也不是害怕。
她曾经失去过整个世界的注视,默默无名,全凭着坚持一会儿、再坚持一会儿的想法,等了那么多年。
包括她来到这里,做第一个任务兜售玫瑰花的时候,她能和别人打成一片,也并非是因为她有多么社交牛逼症。而是因为比起被注视,她更害怕不被注视,不被看到。
她的压力也来源于此,好不容易有这样珍贵的机会,她只怕辜负了其他人的期望,只怕自己没有做到最好。
有人说把每一天当做最后一天那样过。她呢,是把每一次机会当做最后一次机会那样做。
虞轻轻向前方鞠了个躬,伴随着舞曲声渐渐响起,她高度凝神。这一刻开始,节目组、闻远渡、狸花猫,包括结果如何通通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是谁,以及她要做什么。
同一时刻,在周围观众眼里娇美活泼的女人和她身边高大英俊的男人哪哪都般配,光是站在那里就是一出视觉上的享受。然而事实上貌合神离的人心里怎么想,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闻远渡的表情管理能力让人挑不出差错来,可天知道他是忍着有多想转身就走的情绪,看着她在自己身边一遍一遍的练习。
陌生的感觉触及到他未曾接触过的领域,这让他的肌肉几乎一直紧绷着,像警惕的、审视的野兽逡巡着自己的领地,隐而不动只是出击前的等待。
一旦事情结束,他会毫不留情恢复原本的面貌,拒绝的话不会再有商量的余地。
他全程旁观了整个过程,所以哪怕他无需有太大动作,也深刻的记得她跳过的舞步,毕竟他的记忆力一向不差。
所以第一圈刚刚跳到一半的时候,闻远渡便敏锐地发现了,虞轻轻跳的动作慢了一拍。
既不是刚才练习中出现过的,看虞轻轻此刻的表情,也不像是她临时设计的,更像是一时忘记动作。
最合适的节拍已经错过,弯腰后仰的动作已不再合适,不过好在下一步,虞轻轻已经想好了应对的方法,临时将后面的动作补上。
知道是不是闻远渡的错觉,她的笑容多了两分勉强。但虞轻轻并没有过多停顿或者是出现明显的表情失控,这一点儿小瑕疵换成外行人,怕是看都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