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轻轻进去的时候,差点被那烟味给呛得咳不过来,捏着鼻子总算适应了,很快得知节目可能要暂停拍摄的消息。
真是离、了、大、谱、了,难道这又是节目组的新套路吗?
虞轻轻:“不是吧不是吧导演,我告诉你们,这种事情就不要开玩笑了,一点都不好笑。”
副导演忧伤地吸了口烟:“轻轻啊,我也跟你交个底吧,我们这次完全没有开玩笑。现在就是磨时间等着形势的变化,具体的看今晚的情况吧。”
“谁知道这个台风来的这么猛!要是今晚雨小了,我们就坚持一下,可以考虑再拍下去;今晚雨还是不停的话,欢来河水已经涌上来了,我们必须暂停拍摄,尽快撤退。”
另一个导演说:“唉,你也去过的,前两周欢来河就那么浅一点河水,但刚才我们专门摸着手电筒去看了,水深已经涨到一个人高了。”
看着大家都唉声叹气,吞云吐雾之下,虞轻轻也沉默了。
时间难得,投入难得,嘉宾档期难得,节目组前期所有投入的沉没成本更是巨大,制片人心痛得在滴血,也必须做下这个决定了。
损失再大,也不如大家的人身安全那么重要。
虞轻轻回到客厅里,没有到最后终止拍摄的时刻,摄像头还敬业地工作着,但谁都没有心思去表现了,嘉宾们连闲下来时穿珠子打绳结的事都不想做了,甚至连交谈也失去了兴趣。
可大家又不想回到房间,一个人听雨声呆着,只是坐在沙发上,刷着手机或者托着下巴发呆。
偶尔有谁的手机又响了,于是拿着手机离开,走到不远处压低了声音通话。
包括其他工作人员进进出出,每一下的脚步声,都能够同频奏起心中那慌乱不安的鼓点。
原来的计划又派不上用场了,虞轻轻有点烦躁地挠了挠耳边的头发。听到楼上传来熟悉的谈话声,虞轻轻走上楼去看,闻远渡的房间门开着,过了一会儿墨平和尤南走出来。
两个人脸色算不得多愉快,看见虞轻轻点了点头就当打招呼,然后往楼下去了。虞轻轻往里面走去,看到闻远渡坐在桌子前。
窗外的天空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在满天乌云的遮掩下,并不见半颗星光。察觉到背后的声音,闻远渡转过头来,头顶的光影在他的五官上跳跃而过。
他像是处理惯了事物的机器:“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虞轻轻看着他在灯光下显得更白的脸色,“不试试点我给你蜡烛吗,试一下还说不定有好效果呢。”
他没说话,虞轻轻从桌上拿起没被移动过的香薰蜡烛,小小的烛芯被点燃,微亮的光点在空气中摇曳。
虞轻轻将蜡烛放在更偏的桌角上,把就在房间内的医药箱重新打开:“而且已经好几个小时了,让我看看你的手怎么样了。”
她搬过另一把椅子坐在闻远渡旁边,拿过他的右手轻轻拆开敷料贴。渗液将敷料贴打湿了一块,不过发红的伤口比起几个小时前已经好很多了。
虞轻轻拿出一张新的敷料贴,“换了这次下一次可以隔一天再换。不过我说等你明天回去之后,还是尽快找医生看一看。”
她说着在医药箱里翻了翻,没找到想要的东西后语气有些遗憾:“最好能涂点去疤的药膏,医药箱里没有,我看伤口有点深,也不知道会不会有疤……”
闻远都一开始还应她一声嗯,但后来发现虞轻轻实在不需要自己回答。她一个人就是一个相声组合,自己接自己的话都回答完了,估计让她演上一场独角戏也是没在怕的。
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人。可转念又想到当初做的第一个任务时,虞轻轻就已经哄得所有阿姨奶奶眉开眼笑的样子,又不由想不愧是她。
闻远渡的视线不知道落在哪里,等反应过来,才发现已经盯着虞轻轻动作灵巧的两只手看了好一会儿。
在头顶橘色的灯光下,桌角蜡烛的光点依然忠实地亮着,无声驱散了恼人的蚊虫。沉香清淡雅致的香味慢慢萦绕在鼻端,像是微苦,又回味着甘甜。
第40章水沝沝
“……”
悠然的沉默到最后,还是闻远渡先开口,打破了这份宁静:“外面的情况我都听说了。”
“啊,你是说暂停拍摄的事啊。”虞轻轻关上医药箱,小声道,“现在情况真是一小时一变,我看着这雨晚上还要下,别说明天你先离开,最后我们大家可能都要一起离开了。”
虞轻轻:“既然这样,最后时间领队的位置还是交给你吧。”在这件事情上虞轻轻想法很明确,如果一个队伍里有两个发话的人,到时候该听谁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