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树木倒霉砸伤的人是剧组的一个灯光师,此时还在手术中。虞轻轻跑了两层楼,终于在一条走廊上发现了那个人。
“远宵!”
那人闻言抬起头来,口罩上是熟悉的一双眼睛。
见他精神还好,虞轻轻松了口气,走过去:“你怎么一直在这里坐着?都不回去吗?打你手机也不接。”
不等人回答,虞轻轻连忙把装着姜汤的保温杯塞到他手里:“给!你淋了雨,快把姜汤喝了暖暖胃,这种天气别感冒了!”
保温盖一打开,姜汤辛辣的味道直冲鼻腔,闻远宵视线有了聚焦的地方,这才慢慢回过神。
只是他低头看着手里的姜汤,难得皱了皱鼻子,虞轻轻叉腰盯着他:“我知道你不吃辣的,但是辣姜暖胃,这一次你必须吃!”
他眉宇间的疲意遮掩不住,执着挑剔的劲儿倒是小了,看了她一眼,终于把碗捧起来,大口喝了两口姜汤。
放了红糖的姜汤又甜又辣,闻远宵一时被呛到,他放下保温杯,把头转过一边低声直咳嗽。
听说烈酒烧刀子味浓烈,似火烧,他不曾喝过。但这姜汤同样也像烧红的刀子滚下喉一样,传说中的烧刀子也不过如此吧。
尽管如此,他还是一口一口把姜汤喝完了。
虞轻轻监督着他的同时,目光很快发现,他的左手臂上有一圈崭新的明显的绷带。难怪他还在医院里,果然还是受伤了。
手臂上的绷带被人轻轻抚摸着,带来细微的痒意,闻远宵停下来,看到她手指移动的轨迹,他沉默了一下:“我没事。”
“……”
沉默的人变成了虞轻轻,这让闻远宵不习惯起来,他顿了顿,还是开口解释:“把树搬开的时候,被扎到两个口子,其实本来不会伤到的,有点愣神,慢了一拍。”
“疼吗?”她问。
他垂下眼睑:“……不疼。”
看得见的伤口血淋淋,但终究有痊愈的一天,远不及看不见的伤口万分之一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