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们在苦恼,他们这群手下人也跑断了腿。
跑得人又烦又累。
路边的难民纷纷躲开,沉默,继续走自己的路,往前走求一条生路。
马蹄声逐渐远去。
而在后面,一个人踉踉跄跄地爬了起来。
他的动作僵硬,骨节好像断了不知道多少,手里撑着一把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制式长剑。
一步一步的,他向着前方追去。
那骨骼断开般的步伐越来越顺利,从歪歪扭扭到怪异的行动自如,他渐渐跑了起来,速度极快,逐渐追上了快马的速度。
一道剑光闪过。
马上的人分成了两半,马也分成了两半,旁边的官差也难以幸免。
血哗哗流在地上,给干枯的大地一点滋润。
用尽最后的灵力杀了人,他站在原地。
难民早就已经吓傻了。
人群四散开来。
可是看到他一动不动,终于慢慢走过来,小心翼翼地走向那匹马。
他们饿啊。
shā • rén可怕。
可是饿更可怕。
一个人首先去抢马肉,立马,就像是在鸟群中扔了一个石头,所有人动起来了。
人们拼命挤向马匹那里,抢着吃一口肉。
但是所有人都避开了站在地上拿剑的人。
突然,站在地上不动的人醒悟过来,他立刻回头,往回跑。
而在被他抛弃的血腥处,已经有抢不到的人,向着官差的尸体伸出了手。
他快速地往回跑,可是灵力已经用完了,他再也跑不快了。
短短的路变得遥远。
当他跑到原来的地方时,什么都不剩了。
他站在原地,然后开始寻找。
用剑,很好问路。
他一路找过来,找到了目的地。
就在远处。
几个面黄肌瘦的人围着一个大锅,锅里装着一点水。
其实旱灾到了越远的地方就越不严重,可是涌来的人太多,吃光了一切可以吃的。
水还是能找到一点点的。
沟里、水坑,总有那么一点发浑的水。
只是有人霸占了。
大锅下生着火,围着的人等着。
而锅里,装着的就是那个老头子。
大灾,人相食。
他停下了脚步。
周边的难民依旧麻木地往前走,往不知道尽头的地方,求一条活路。
远处,官差和马匹死亡的地方,东西也抢干净了。只有一些人,趴在地上舔血洼,也有人抓起地上带血的泥土,填到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