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相关上万流民性命。我若不往,道我怯矣。我便独行而至,单刀赴会,且看朱大头领如何近我?”
朱凝儿妙目流转,带着笑意又劝道:“叶叔叔万金之躯,何必亲蹈虎狼之穴?我听说叔叔这两月在江中闭门读书,已经过了科考,来日省试必然金榜题名,不几日便能青云直上,何苦淌这浑水?”
你明明希望我来阻止你爹?怎么现在说的好像要劝我回去一样?叶行远心中腹诽。摇头叹道:“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我读书参圣人之学,所谓何来?安忍见生民受流离之苦,今日是不得不来。
再说当日孔雀峡中,八万流民集聚,我也不过如入无人之境。如今朱大统领只剩下四分之一不到的人马,我又怎会畏惧这乌合之众?”
说完全不担心是假的,但来都来了,又岂能露怯?更何况朱凝儿既然出现在此。叶行远反而是更放了一半心。虽然她说自己没有后招,但其人古灵精怪,既然敢逼出杀手锏,也不可能完全没有收尾手段。
有朱凝儿相助。配合自己的鸦神复兴计划,这一次单刀赴会更像是有惊无险。
果然朱凝儿听叶行远豪言,大为感动,盈盈下拜道:“果然叔叔悲天悯人,胸中包藏万丈雄心。凝儿年纪虽稚,又为女身。能力有限,但感于叔叔济世之心,敢不为叔叔效死?”
又是想岔了。今日来此等待,朱凝儿一方面是急着想见叶行远一面,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心中忐忑,所以言语之中颇有试探之意。
叶行远是堂堂读书人,才高八斗,金榜题名是早晚间事。他虽有雄心,却会不会被百万文章前人经典给消磨了?他要是科举一路顺利,又还会不会记得与自己的约定?
朱凝儿怕叶行远动摇,因此才故意出了这绝户计,要逼得叶行远有所反应。她殷殷期盼,在此等待,当看到叶行远的身影出现在远方的时候,不由心花怒放。
再询问两句,听到叶行远的回答,朱凝儿更是不能自已,这才强忍激动,说了“效死”之言。主公如此仁德豪勇,叫人五体投地,今日表明心迹,自此之后,再无疑虑,全心全意为主公打下一片江山!
叶行远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小姑娘屡出惊人之语,也不明白她小脑袋瓜中到底想些什么,只能含糊道:“此事我们尽力而为便是,你不想伤了乃父性命,我也会顾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