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射箭功夫居然不如叶行远一个小妾,世子想及祖先的英明神武。只能心中暗叹。
雄二公子也觉得尴尬,苦笑道:“大哥我们先不说这个,等锦织姑娘被咱们叫来了,先出口气再说!这次可要帮我,好好羞辱那叶行远!”
世子微微颔首,就是雄二不说。他也不会放过这触犯了所有勋贵利益的叶行远。他抬头望了一眼,皱眉道:“锦织怎么还不来?难道那什么叶行远还敢拖延不成?”
雄二公子自告奋勇道:“我去看看!”
他刚起身,就见一个黑衣人莽撞走了进来,将一块玉佩在安国公世子面前一亮,沉声道:“我家主人说了,锦织姑娘正在陪他与好友,芙蓉阁之中从来没有抢人的规矩,世子倒是好威风啊!”
雄二大怒,伸手便要撕扯那黑衣人,“你家主人是什么东西?竟敢对世子无礼!”
“住手!”安国公世子霍然起身,拦在雄二面前,瞪着黑衣人手中的玉佩,面色发白,苦笑道:“想不到是七公子到此,是在下鲁莽了,这便过去请罪。”
黑衣人收起玉佩,冷笑道:“这便随你,我只是来转达主人之言,先行告退了。”
他转身就走,旁边的雄二公子看得瞠目结舌。他素来在京城中称王称霸惯了,从来只服安国公世子一人,什么人能够凭一件玉佩就让世子低头?甚至还说要请罪那么严重?
黑衣人一走,雄二公子立刻上前,小心翼翼问道:“大哥,什么来路?何何必怕他?”
他嘴上说不怕,心里还是怕的,安国公世子这呆霸王从来不是怂货,今天服软,必然是遇上了惹不起的人物。
世子苦笑摆手,带着他出门,一路走到锦织小楼,上了楼也不敢进门,便隔着大门拱手道:“不知七公子在此,在下特来请罪,还请海涵。”
黄奇、叶行远和唐师偃三人正在屋中听锦织续唱,黄奇早料到世子必来,当下只淡然笑道:“今日主客乃是叶公子,世子若要请罪,便向叶公子致歉便是。”
这就是安国公世子?居然乖乖的在门外道歉?唐师偃骇然,他这时候才想起叶行远对他说过黄奇的身份不简单,他原以为最多就是个贵公子,但怎么也没想到不简单到这个地步!
叶行远却心知肚明,国公世子固然牛逼,但是勋贵的地位完全来自皇家,黄奇既然是“皇”公子,区区一个安国公的儿子又怎敢造次?
安国公世子大怒,但偏只能忍气吞声,咬牙切齿道:“不知叶公子竟有如此贵友,在下行事不当,万请恕罪。”
叶行远知道安国公府在勋贵中的地位,便轻描淡写道:“世子不必放在心上,只是玩笑而已。”
安国公世子这才恨恨而去,唐师偃惊呼道:“黄公子,你瞒得老唐好苦!朋友之交贵乎坦诚,你究竟是何方神圣,此时还不明言么?”
黄奇点头正色道:“今日邀请两位前来,本来就打算坦诚相告。实不相瞒,在下乃是当今圣上第七子,之前黄奇云云,只是化名而已。”
“黄”者皇也,奇者“七”也,他自称“皇七”,其实也没太花心思在化名上。
唐师偃面色微变,苦笑瞥了叶行远一眼,深悔自己拖上了他。叶行远之前提醒唐师偃的时候,他不以为意,自认为闲云野鹤,交友贵在知心,与他人无干。
但叶行远却不同,他是要走仕途的人,本身献祥瑞求幸进,已经与那些文官士大夫有了龃龉。要是在结交皇子,只怕在有心人眼中更是图谋不轨,官路必然难行。
叶行远也只能苦笑,他原本以为这位七皇子不至于那么快就揭破身份,他只要虚与委蛇一阵子,日后再撇清关系也来得及,没想到有个安国公世子不知死活的撞上来。七皇子也顺水推舟的揭晓了身份,这样一来,他可就比较尴尬了。
心中怦怦直跳,黄奇来他们芙蓉阁也不是一次两次,没想到他竟然有如此显赫的身份,幸好刚才没有太过得罪叶行远与唐师偃二人。
唐师偃呆了半晌,这才苦笑道:“原来是七皇子,在下不敬之处甚多,多得皇子包涵,真是罪该万死”
黄奇笑道:“唐兄,我们朋友相交,何必如此拘泥。今日邀约,也是只论风月,不论身份,这般客气以后怎么一起逛窑子?”
他倒是说得轻松,叶行远和唐师偃心中却如明镜一般,说什么不论身份,但现实中怎么可能?只要天下人知道叶行远与七皇子走得近,自然而然就会被归为七皇子一党。
如今太子尚在,只是岌岌可危,夺嫡之争虽然并没有明刀明枪,但也是暗流涌动。七皇子在有资格争夺皇位的皇子之中年纪最幼,也最为低调,但并不意味着没有人押注在他身上。
叶行远从他揭开身份那一刻开始,就在想着该用什么方法不动声色的脱身,至于那位神秘的锦织姑娘,实在是有点顾不上了。
他正绞尽脑汁思索之际,忽然有个龟公急急忙忙又奔上来,向急使眼色。知道必然是又出了什么变故,心中着急,恼道:“有什么话你便明说,没看到黄公子在这里?”
龟公一怔,这位黄公子虽然尊贵,但以前也绝不会这般。他为难道:“张妈妈,上次来的那位黄老爷又来了,正在门口等候,急着要见锦织姑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