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决意戒酒,唐师偃又拉人为他庆贺,说是包下了芙蓉阁,而且拍胸脯保证这次绝对没有什么皇子皇帝来捣乱。叶行远却不过他,只好又谋一醉。
如今叶行远的身份不同,新科状元放在哪里都是最瞩目的人物,芙蓉阁姐儿都一涌而出,列队欢迎。
“叶公子,你真是贵人事忙,年前一别便不再来,我们锦织姑娘可是每日以泪洗面,念着叶公子你呢!”挥舞着香气扑鼻的手绢,谄笑逢迎。
叶行远知道青楼女子之言不可信,这不过是场面话而已。那位锦织姑娘他的印象其实也模糊了,只记得隔着珠帘连真面目都未曾见到,哪能有什么相思之情?
便笑道:“之前一向苦读,如今得空,不就随唐兄来了么?锦织姑娘要配的乃是王孙公子,我一个穷书生又算得了什么?”
摇头道:“叶公子何其太谦?如今你金榜题名,不日授官便要青云直上,你得皇上看中,又岂是一般书生可比?”
她故作哀声道:“说真话,要是别的状元,咱们芙蓉阁虽小,也不至于把他贡到天上去。但叶公子你又不同,虽然只是匆匆一面,却早掠去了我们锦织姑娘的芳心,她为你魂牵梦萦朝思暮想,你要是再不来,只怕她真要害相思病死了。”
叶行远只是不信,唐师偃却附耳道:“这一说我也听到了,说那日之后,锦织姑娘便闭门谢客。便是正牌皇子都见不到他,说不定还真是喜欢上你了。”
叶行远一怔,没想到这里又惹上情债,便低声苦笑道:“唐兄你知道有这种事,还带我来此处?那不是找麻烦么?”
他根本不太记得这个女子,如今正踌躇满志之际,只觉得眼前大事千头万绪,哪里会想要招惹桃花。
唐师偃笑得贼眉鼠眼,“贤弟你至今尚未成亲,以前是为了读书上进,不敢让你耽误了功夫。如今你已经高中状元,那再不风流岂不是枉少年?此种滋味,你找个良家女子成婚未必能得其妙处,不如先受用了这瘦马,岂不是好?”
叶行远中了状元,年纪也到了,正当是议婚之时。时下虽然不像前朝榜下捉婿,抢亲回家,但像叶行远这等未曾婚配的状元郎,绝对是抢手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