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淫僧!这慈圣寺真是藏污纳垢之地,这等可恶之人,当凌迟处死!”有人咬破嘴唇,怒发冲冠。
也有人恼道:“之前听闻不过一鳞半爪,今日才知慈圣寺如此魔窟,诸位与我上山去,将那破庙付之一炬!”
有人愤愤道:“这和尚一脸正经,还以为是有道高僧,想不到做出这等事来,该杀!”
这些咒骂之言,传入智禅和尚耳中,他眼皮颤抖,面色惨白。自被叶行远派乌山云用以毒攻毒的法子将他救了回来,他原本强韧的身子也垮了,虽说外表依旧,但内心却早不是从前。
他想不通王爷为什么一定要杀自己,他自认自己嘴硬得很,便是真要将他凌迟处死,也绝不会透露一个字。但在生死关头走过一遭之后,尤其是当了一阵没脑子的白痴,心态却发生了变化。
人都有求生的,在神智被蛊毒压制的时候,智禅和尚内心也有波澜,等到被救活彻底了解真相,他自然不能还如从前一般忠诚。
他到底是个人,虽然谈不上良心,但是听堂下百姓的怒骂,回想起那些女子临死前的恐惧与愤怒,与自己挣扎在蛊毒下的痛苦一般无二,不觉浑身颤抖。
叶行远继续问道:“你不过是个半路出家的僧人,如何有这般凶恶执念?幕后可有主使,给本官从实招来。要是原原本本说个清楚,让这些枉死的女子报仇雪恨,或许可以稍稍减轻你一点罪孽!”
智禅和尚沉默不语,童知府心中大急,不顾一切在旁喝道:“兀那贼秃,你可要想清楚了再说话!若是胡言乱语,在蜀中地界,谁也救不了你!”
叶行远胸有成竹,也不发一言,便坐于明镜高悬的牌匾之下,双目半睁半闭,等待智禅和尚招供。
连续一个月的审讯,和蛊毒反复发作,早已摧垮了智禅和尚的意志。童知府这时候威胁他,实属不智之举。
果然智禅和尚犹豫了许久,终于磕头如捣蒜,招认道:“罪僧确有人指使,兹事体大,还望大人明察。”
叶行远从容点头道:“你且从实招来!”
童知府大急,还要再说,叶行远惊堂木一拍,他也只能坐回原位,内心焦急万分,如坐针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