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我因为刚经历过一些事情,身体不好,情绪也更是极其的令人琢磨不透跟反复不定。”他说,“但是他一直都很有耐心,也特别的具有恒心。一直认为我是属于还可以再努力的用爱和真心去感化跟抢救一下的那一类人。”
所以对他极好,也从没因为顾知当时总是莫名其妙就甩出去的那些冷脸跟冷言冷语而生过什么气。
哪怕是偶尔因为一直得不到心里想要的回应而难过和委屈,也都总是自己偷偷的躲在角落或是在日记本里安慰自己跟努力的自我痊愈。
就连重伤在医院里的弥留之际看见他,也都还是在说希望他可以好起来。
不止是身体,更是心理上也能尝试着去对这个世界报以他所能报以出的最大的善意和最基本的信任。
尝试着去提高兴趣,也尝试着去接受和理解别人的“愚蠢”,了解和分析一下为什么大家难过了会哭,高兴了会笑,而生气了也会不管不顾的在不那么合适的场景跟氛围里大吵大闹。
“虽然那个时候他年纪很小,也很明显的能听出来这些比较专业和成熟的规劝之词,都是我的父母曾经在我本人当时所不知道的情况下,去特地拜托他来讲给我听的。”顾知说,“但或许是因为那个时候他在劝说着我的状态实在是太虚弱但又太具有感染力了。”
所以顾知第一次感觉到了内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震动。
以及,一种很少会在他的脑子里出现和叫嚣着的强烈愿望。
“我希望他能活下来,”顾知说着眼神微黯,“也希望自己能够在把所有的毛病都治愈之后再见到他时,能够如他所愿的给出他所希望和期待过的每一种情绪回应。”
所以他选择接受了他父母很早之前就已经给他提出过的建议,主动开口,告诉了他们自己愿意去国外接受更专业也更系统的心理疏导和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