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妍说着语气跟脸上的表情都逐渐变得认真了起来:“所以他所做出的每一个决定和选择都应该得到最基本的尊重和理解,谁都不应该干涉,更不应该去做出任何违背他心意、还自认为是为了他好的事情。”
说完看见莫羡渔紧抿住唇偏过了头,仍旧是一副油盐不进的固执模样。
语调一沉:“你们也没有资格去干涉。”
“你……”
“阿妍!”
她这明显带着没由来的敌意和攻击性的话一出来,别说是莫羡渔了,就连郝钰也没忍住的忽然出声,制止性的叫了一声她的小名。
郝妍张了张口,到底也还是没再继续说下去,只一言不发的抱着胳膊冷哼了一声,就偏过头眼巴巴的看着温欣,寻求对方的安慰去了。
莫羡渔未觉,当场就把矛头又转向了郝钰:“顾太太……”
“抱歉,她也不过是有些过于的共情了你们家小遇的个人感受而已。”
郝钰饱含歉意的冲着莫羡渔略微低了下头。
“是因为当初在针对于她的童年关怀和她的个人感情方面,”她说,“我的父亲一度跟您和江先生一样,在既没有给足她当时所需要的情绪价值和情感需求,又在她悄然长大、并拥有了自己dú • lì的思想时,由于实在是无法接受她变得如此的离经叛道而选择了偏激行事,从而导致她跟她现在的爱人各自痛苦的被迫分开了八年之久,她觉得小遇跟当初的自己同病相怜,所以才情绪稍显激动的想要对他同忧相救罢了。”
这也是他和顾铭章之所以会带着她们和林黯一起来登门拜访的主要原因之一。
毕竟很多事情都还是要有着同样经历的当事人出面,才会显得更真实,也更有说服力一些。
“因此——”
郝钰说着,几乎已经是明示性抬手扶了一下自己鼻梁上的无框眼镜:“我们之所以会提出这样的建议,也只是不希望再看见旧事重演。更不希望看见,那个从小就被我‘看着’长大的小孩儿,最后也跟那些家庭不开明、甚至迂腐到的认为他们这类群体就是不正常的,是病态且需要去进行‘治疗’的孩子们一样,被摧毁,被伤害,以致于心灵和身体都伤痕累累……”
“就……像、像我,身上……的这样。”
林黯忽然开口并脱掉了他身上的衣服。
少年单薄瘦削,且布满了各种各样新旧伤痕的身体就这么猝不及防的暴露在了所有人的视野当中。
别说是江停舟和莫羡渔了,在场的除了郝钰和顾知之外的所有人,几乎都是不同程度的瞳孔微动。
尤其是在看见林黯左胳膊上的那些纵横交错的红黑色纹理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