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庭训犹如头顶受了一记闷雷,踉跄
被雁九一把扶住。兰儿这句话出口,房中众人一时,静的可怕。
“丁管事?丁浩?是他么然是……他?”
兰儿伏地连连叩,不敢再作一声,丁庭训心思百转后一想,除了丁浩果然再没有第二个可的人物。丁浩时常出入宗儿住处,对那里一草一木、房舍布置自然最是熟悉不过,也只有他才能在夜色中登堂入室,来去自如。
丁浩拒了刘家四姑娘那样纯正贤淑的良家女子,偏去追求董家小娘子一个嫁过人的貌美寡妇明嗜好渔色。宗儿有心劝他认祖归宗,待他亲如兄弟,儿媳受宗儿嘱咐,对他也是谈笑可亲,从不以奴仆相待,儿媳的美貌自不待言贼子……这贼子因此误以为媳妇儿对他有意,生了妄念也是大有可能。”
丁庭训转眼看看只见儿子丁承业已气得脸皮涨红,双拳紧握那双眼看着他,几欲喷出火来非顾忌老父,已是冲出房去找那丁浩算账。再看媳妇儿,脸颊苍白,颧骨处偏偏赤红如火,丝凌乱,眸中含泪。小婢兰儿跪伏于地,大气都不敢出,当下再无怀,咬牙切齿道:“业儿,你大嫂受下人凌辱,如今为父就要你带人去捉那丁浩回来,还不”
“是!”丁承业双眉扬,大声道:“爹爹放心,大嫂莫要哭泣,二弟定将那无耻下作的小人捉来,听你处置。”说罢抬腿便走。
丁浩和罗冬儿正在仓中着话儿,忽听远处一阵喧嚣,二人如今身份,私下幽会本是见不得人的,如今董李氏回来了,罗冬儿更如惊弓之鸟,立时便觉有些惊怕。
丁浩连忙攀子爬到高处一看,只见一串串火把到处亮起,竟是丁府从未有过的气象,一时也不知道生了什么事。他连忙顺着梯子下来,罗冬儿急急赶上道:“浩哥哥,出了什么事?”
丁浩摇头道:“我也不知,四处火把,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罗冬儿脸色一怕,害道:“浩哥哥,会不会是那柳十一又生事端?”
丁浩略一思忖,说道:“现在全无消息,必胡乱猜。这里是粮仓重地,火把轻易进来不得,趁这机会,我先送你离开,不然,一旦家丁们散开,便走不得了。
”
当下丁浩拉起罗冬儿的,出了粮仓,只听到处啧杂声起,远远的也听不清喊些甚么,万幸跟前还没有人来,丁浩立即拉起罗冬儿的手借着建筑阴影的掩护向后门摸去。
远远的,柳十一领了些人,手擎火把,到了粮仓附近,便高声喊道:“灭了火把,只余几盏灯笼,到粮仓里去搜一搜,都给我小心着些,火烛一定要看住。”
原来丁承业带了人,一马当先赶到丁浩房中,踹开房门冲进去,见丁浩根本不在卧室,不禁心中狂喜:“这样才好,那小贼不在卧室,这一遭儿更是难以辩白了。”
丁承业趁着夜黑人乱,将那撕了一角的衣衫丢在房中,吩咐人打起火把四处捉人,自己则闪出暗寻那臊猪儿。此人,是必须要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