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八千,求月票〉〉》
“我昨晚在哪儿?我昨晚和冬儿在一起但是,我如何说得出口。众口烁金、积毁销骨啊……”丁浩的目光从那些闲汉、无赖身上掠过,从那些普通的农人,却不妨好奇欲的眼睛上掠过,动摇的心神顿时一敛。
她善良,但是怯懦。她自爱,把脸面声名看得重过性命。她嫁到董家时,还是个未完全长大的孩子,对董李氏的畏惧,已经变成一种深深渗入她骨髓里的本能。她有勇气破开自幼熏陶教化的思想、街坊邻居的冷嘲热讽、对董李氏已成本能的恐惧编织的这张无形的网,站出来承认与我在一起么?哪怕……哪怕是她承认了,恐怕也没有勇气活下去了,对她这个什么都怕、唯独不怕死的女孩儿来说,或许她会选择……
……丁浩不敢想下去了。那个时代不是现代,不身处居中,是无法想像那些无形的东西,对人有多么大巨大的束缚力的。而他,如今正处于这个时代。
丁浩难以相信罗冬儿这个守寡的小妇人,有勇气承受那么多白眼、那么多的闲言碎语?她就像一棵小草,需要的是别人的怜惜呵护,她却不是一棵可以遮风蔽雨的大树坚强。我要了她身子时,在她耳边承诺过,这一生一世,要怜她爱她,不让她为我受一丝委曲,如今却要她出来承受这流言蜚语和董李氏的毒打辱骂?
丁浩讷讷良久,氏脸上渐渐露出慌张,随着丁老爷的出现,整个丁府的下人几乎全都聚集到这儿来了,他们有丁府的家丁仆役、有长工短工,有在丁府做事的村里的婶子大娘,都在眼巴巴地看他……
“儿啊,你说啊告诉大家儿,昨夜你不在房了哪里?”
“我……昨日回见大少爷生了重疾,心中烦恼的很,翻来覆去难以入睡所以……就出去走走,散散心。”
丁承业冷笑道:“散心?哈!你倒学起人骚客的雅兴来啦。
么时候离府的,哪个门子看到你出去了,不会在外边逛了一晚上吧?你能找出一个看到你行踪的证人么?”
“我不能。那是我个人”
这话一。连丁玉落都不禁摇头个时代。谁来尊重你地个人在他们看来。大丈夫光明磊落。有什么不能说与人听地?
丁承业哈哈大笑道:“哈哈哈。真是荒唐!但凡私隐之事多是见不得人地勾当。你既说你冤枉。。那我倒要问问。你有什么私隐之事。是比你背负以奴欺主、行奸主母地罪名更重要地。竟让你宁愿背负这冤屈。也不肯说出来。”
“当然有。”丁浩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轻地、清晰地道:“这世上有许多人、许多事。在另一个人地心里面。是看地比他自己地清白、安危、性命更重要地。但是你这种人是永远不会明白地。”
柳十一忍不住道:“巧言令色。如果不是你心虚不敢说。就是你蠢。”
丁浩淡淡地道:“或许是个人从年轻走到老。总要干几回蠢事地。”
丁庭训一直冷冷地看着他到这里,他终于失望了:“丁浩么说,你是不想为自己辩白了承认你犯的罪?”
丁浩昂然道:“我没有承认,我说过,昨夜我不在房中,是做一件只与我个人有关的私隐之事。我没有必要把它说出来,你们的所谓证据,无法就此定我的罪。自古以来,栽脏陷害,这是惯用之技。”
丁庭训双眼微眯,冷声道:“谁来陷害于你,所为何来?”
丁浩针锋相对地道:“丁老爷聪明一世,你只须仔细想想,就该知道谁有理由害我,何须问我呢?”
丁庭训微微一愣,略一思索便明白了他话中之意,心中立时升起一股怒意:这小畜牲,害了我的宗儿,还要调挑我与业儿,业儿虽是不肖,却只有些纨绔气罢了,他会做出、他敢做出这样的事来?
丁庭训目光泛冷,脸上便起了愠意:“丁浩,人证、物证,老夫俱都在手,你又说不出昨夜行踪,虽然老夫不曾当场把你抓住,可是就此定你的罪,相信也无人敢说不公。你可要想清楚了,昨夜,你到底在哪里,可有人证?”
丁浩朗声道:“丁老爷,我没有话对你说。既然你认为我有罪,请把我绑去官府好了。”
丁浩不想冬儿难堪,清白受损,是以不肯说出与她幽会之事。原因之一,就是他认为丁庭训是不敢动用私刑的,丁家是霸州富,树大招风,一举一动不能不有所顾忌。只要他们把自己绑去官府,来龙去脉自可私下告知赵县尉,堂堂的朝廷命官,是不会把这些小儿女的风流韵事拿来张扬说道的,只要他私下拘去冬儿问个明白,自可为自己洗脱罪名。
丁庭训见他对昨夜去向如此含糊,一说到送去官府却有恃无恐,心中不由一沉,雁九那番话不禁浮上了心头:“老爷,听说那丁浩与赵县尉交情甚厚,此人有恃无恐,未必便肯招呢。依老奴不定他正巴望着老爷把他送去官府治罪,那时赵县尉自会想办法为他脱罪。”
“爹爹,这小畜牲有恃无恐,还道咱们不敢对他用刑呢。不使一顿狠的,他岂肯就范。”丁承业说着,从家丁手中夺过一条鞭子,跳到丁浩面前,没头没脸的便是一顿抽。
杨氏慌忙抢上去道:“二少爷,勿伤我儿,他一定是冤枉的。”
“滚开!”丁承业一脚把她踢开,向柳十一喝道:“看住这疯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