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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礼物(2 / 4)

听他说来,他所造的这弓有如此优越的性能,全赖他在精巧制作的基础上,又明了一些机轮、齿轮等机巧之物,从而才将这机械之力挥得淋漓尽致。这种弓是他才研制出来不久的,还不曾在世间流传开来,是以连李光岑也不曾耳闻。

杨浩听他解说清楚,不禁为之大喜。芦岭州若得这般犀利的武器守城,安全上势必更上层楼,大宋若得此武器相助,势必也会如虎添翼,只是现在还是李兴一面之辞,未见实物之前,他造的弓是否真有这般效果尚难预料,还须待他打造出来一什试演之后,才知真假。这时不忙做何安排。

当下杨浩便给他斟了杯茶,细细问起他的来历。原来,这李兴本是灵州人,亦是拓拔氏一族后人,只走到了他父亲那一辈时,因为触怒了当时的定难军节度使李彝殷,连牛马和族人都被吞并,从贵族沦为了一个平民。

其父便携族人迁居灵州,在此定居下来,因为其父擅于冶铁锻造,在定难军中时就是一个冶工大匠,所以便开了一家兵器铺子,取了个店名叫,,一品堂”,采买了钢铁自行打制武器出售。

“一品堂”制造的武器中,以弓箭和长剑最为出色,远近驰名,因此当地人提起“一品堂”时都称之李氏一品。意思是李家制造的剑与箭,堪称极品。二十多年的功夫下来,一品堂名气越来越大,生意也越做越大,就连定难军中的将官也常来李家的“一品堂”购买武器。

杨浩听到这里心中忽地一动,他昨日还为钢铁愁,据他所知,夏州草原自己是没有钢铁产处的,钢铁皆从他处购来,这也正是契丹与大宋用以钳制夏州之处,如今听他李兴口气,他这铁铺在灵州还非常有冻,生意做的很大,不觉有了疑惑。

杨浩忙打断他问道:“李兴,你说…………你李家以锻造兵器为生?你们的铜铁需用量必然不小,这铜铁自何处购来?”

李兴“嘿”地一声,痛声说道:“大人,我李家家破人亡,正因这铜铁而起啊。”说到这儿,偌大的汉子,已是泪水涟涟。

他擦擦泪水,才道:“大人,说到这铜铁,就涉及到夏州一桩大秘密了。小人既已投到大人门下,便对大人直说了吧。大人,本来我丨草原上的铜铁均购自契丹与中原,夏州每次派遣使节出使契丹与大宋时,常常大量购买铜铁,以使节的车马载回,因为他们是使节,沿途不会受到检查,是以往返甚是安全。此外,重利之下,亦有契丹车中原人私下出售铜铁,但是数量终究有限,西北羌人骁勇善战,却一味向中原之主称臣,铜铁之物受人钳制,也是一个主因口而夏州……夏州李节度,对此深感不忿,早在十几年前,便遣人在境内开始寻找铁矿,十余年下来,还真被他们给找着了。”

杨浩听得翟然动容,西夏素有野心,这他是早就知道的,夏州李氏即便没有立国称王的时候,在西夏地界也是无冕之王。而且夏州李氏一直很享受这种名为臣实为王的感觉,直到大宋接连削掉折氏、杨氏两藩,开始对夏州下手的时候,他们才干脆扯旗造反。但是在此之前,夏州并非就忠于大宋,他们一直想把西夏地区变成自己的dú • lì王国,要达到这一目的,就必须摆脱大宋的钳制,钢铁,无疑是其中最重要的一种战略物资,想不到西夏李氏从现在开始就已着手图谋了。

杨浩急问道:“定难军已现了铁矿?在什么地方?”

李兴答道:“李光睿一共现了两处铁矿,其中一处在夏州城东外的山岭之中,另外一处在横山东部的茶山地区,因茶山地区距夏州较远,而且他们现在的开采能力有限,所以现在只在夏州东境内秘密开采矿石,冶炼钢铁。”

杨浩心道:“夏州城东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他们当然会就地取材了。横山东部的茶山有铁矿?这倒是个好主意,比起夏州来,我芦岭距茶山可近得多了,而且那里是党项七氏的地盘,我这里正缺钢铁,怎么想个法儿能去那里开采才好,这可比采买成铁还要省得多。只不过,这样大的举动可瞒不住党项七氏,这消息要不要与他们分享?”

李兴见他沉思,便住口不言,杨浩醒觉过来,忙道:“你继续讲。

李兴道:“是,李光睿如今有了大批的钥铁,对外却密而不宣,就连夏州治下的百姓大多也不知道。我家如今虽做了铁匠,但我爹当年可是定难军中的将领,现在尚有一些袍泽在军中为将,是以才会知晓。

以前夏州自中原或契丹采买一次铁器大为不易,而且数量有限,如今李光睿自己有了铁矿,便想大量铸造兵器,论到打造兵器,我灵州李家最为出色,且不说我家打造的长剑犀利无比,所制到弓箭射程远甚一般的弓箭,便是我家打造的枪、斧、刀等兵器,也比别人家的好的多。我家所造的铠甲也仅次于弓箭与长剑的名气,那铠甲皆冷锻而成,紧滑光莹,非劲弩可入。

以前,夏州所购钢铁有限,随便分付于几处铁匠铺打造就成,现在他们藏匿了现铁矿的消息,招募大量的铁匠做了军匠,可这军匠的锻造技艺有长有短,打造的兵器良莠不齐,于是,李光睿便打起了我家的毒意。”

说到这儿,李兴已觉口渴,端起茶杯来将茶一饮而尽,杨浩忙又为他续上,专注地听他说下去。李兴又道:“当初,我爹本不肯去,是我不甘只做一个铁匠……“

他摸着脸上疤痕,说道:“过……都是锻铁时被火星溅伤的,我也不甘心让自己的儿子以后一辈子都操持此业,所以央求父亲答应了下来。唉!谁曾想,那李光睿心胸狭窄的很,昔年,我爹在定难军中为将时,曾触怒了李彝殷,险些被他行军令斩了,亏得军中袍泽苦苦求情,这才录夺了我家的牛羊马匹、族众奴仆,贬为平民。如今他的儿子李光睿要用我家,却又不肯相信我们,他表面上对我爹礼遇有加,但是待我爹教出了大批的徒弟,已经没了用处的时候,便使人来杀害我一家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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