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余波未干,而且开始酝酿更大fēng • bō的时候,西夏却是风平浪静,一片详和。
夏日炎炎,杨浩携全家赶到青铜峡,在此避暑休闲,娇妻美眷,爱儿好女,好不逍遥。女英第二胎生的还是一位小公主,这两位小公主都承袭了母亲的优点,粉妆玉琢,眉清目秀,打小儿就是美人胚子,一看长大了就是祸水澉的美女。
都城兴州仍在持续的兴建当中,原来的兴州虽然也是一座较大的城阜,不过作为一国都城就显得有些寒酸了,如今的都城呈长方形,周长十八里,护城河阔十丈,引黄河水绕城而过,东西南北各设一座城门,城墙高有五丈,依据地势,易守难攻。
杨浩在此大兴木土,修建都城,营造城阙宫殿及宗社籍田,其声势十分浩大。正如赵匡胤欲迁都已日显凋零的长安城时对群臣所言,一个地方只要不是先天上不具备兴旺的条件,那么定都于此,王侯将相尽集于此,足以使皂-兴旺起来。对以前从未兴旺过的兴州来说是如此,对长安也是如此。
就以石头城南京来说,也曾辉煌过。但是随着南唐的覆灭,以及李煜的抵抗,江南短短数年时间就已趋于败泾,昔日繁华似锦的金陵媾『行商坐贾远逊当初,文人墨客也大多北飘,正因为金陵的没落,苏杭才在之后短短数十年间雀起于江南,成为南方代表,繁华富疼堪称天上人间。然而朱元璋一旦定都金陵,没用多久,金陵的繁荣和地位便重又越了苏杭。
此刻的兴州虽只立国不足半年,但是高楼处处,商贾云集,已经有了越夏州的气象。权贵达官在此起楼盖房,行商坐贾在这里开店经商,还有那财力比官绅更加雄厚的,就是宗教界了。罗马东正教在迳里盖了一幢大大的教堂,塔利卜马上就在大教堂对面气势汹汹地起了一座高楼,以这两座寺院为中心,他们还要盖起住所、修建庭院,紧接着就是本国的商贾在附近买房置地,然后相应的有该国风格的酒馆、商店便也如雨后春笋一般冒了起来,在规划上形成了两个大区。
外来的和尚念经念的这么凶,本地的和尚岂能示弱?于是密宗显宗大乘小乘的高僧活佛们也不连余力,戒坛寺、高台寺、承天寺、万佛寺……,一座座寺院平地而起,他们自然也带动了兴州经济的崛起。
一国都城,一座巨大的城池,其修建对任何一个国家来说都是一笔不小的支出,对刚刚立国底蕴尚浅的西夏来说更是如此,因此杨浩下大力气修建都城,在任何一方势力看来,都可以确认为他的志向仅止于此,因为兴州只是河西诸州的中心,哪怕疆域再扩大一半,这个地方也是不适宜做国都的。
赵光义眼下已经没有心思把注意力放在河西了,这个情报令他对河西更加的放心,在这种情形下,杨浩的生活愈加安逸悠闲起来。
杨姗杨雪在草丛里扑着蜢蚱,小杨佳穿着开裆裤,时而跌跌撞撞地追着姐姐们,时而又吭吭唧唧地去缠正在钓鱼的老子讲故事,最小的女儿还在她娘亲怀里吃奶呢,暖洋洋的阳光照在脸上,她闭着眼睛,使劲地吮着。一副温馨的画面,尽显天伦之乐。
不过这天伦之乐看在焰焰、娃娃和妙妙眼中,却有些不是淄味儿,真的很不是滋味儿。要说起来,她们的年纪并不算大,焰焰和妙妙才二十出头,娃娃比她们大几岁,可也未过最佳生育年龄,现在没有孩子,杨浩是不着急的,有人生就好,再说,那个时代的孩子天折率之所以高,除了当时的医疗条件、卫生条件影响之外,还有一个重要因素,就是当母亲的年纪都不大,身体还没有育完全,骨盆还没有扩张开,一旦生育,不但孩子危险,经常是母子双双遭难。
可皇帝不急娘娘急啊,对焰焰她们来说,二十出头了还没孩子,这可是天大的事情,人家冬儿和女英都一人生俩了,现在别说挑三拣四的想要个男孩了,就算生个女娃儿也好啊,可是偏偏肚皮不争气。眼看着那几个活泼的孩子,和目光满足、温柔地追逐着自己亲生骨肉的母亲,三个看起来正是青春妙龄、人比花娇的少妇那眼波儿幽怨的像是一湖春水。
可是她们也怪不到杨浩的头上去,冬儿和女英生了,就证明官人没有问题,要说起来,郎君与她们恩爱缠绵、辛勤灌溉的次数一点也不比冬儿、女英少,自己不争气,能怪谁?所以她们不但不敢埋怨杨浩,自己倒是有些心虚内疚,女人嫁汉,不就是相夫教子吗,不能给人家传承香火,那就是个不合格的妻子,所以在杨浩面前她们内疚,在冬儿和女英面前她们自卑,这段时日以来,她们本来最是活泼的性子,却比冬儿、女英这本来含蓄温柔的性情更像女人了。
杨浩对她们的心思多少也了解一些,不过她们在杨浩面前不会大过暴露自己的情绪,杨浩倒不知道她们已经担上了这么重的心事,开导几句也就了事。
此刻,杨浩正与驻军青铜峡的程世雄并肩坐在一块儿,鱼线从高高的崖石上垂落湍急的河流中,能不能钓到鱼还在其次,只是要这么个意境。
刚刚给儿子敷衍地讲了个小猫钓鱼的故事,在儿子滑溜溜的小屁展上亲昵地拍了两巴掌,让杏儿带了他去找程宝儿哥哥玩,这才回头对程世雄道:“程兄啊,新招慕来的那些士兵,听说操练很辛苦啊。”程世雄笑道:“想必是有人向大王告御状了吧?嘿嘿,这次募兵,许多豪门大户、权贵公卿都把子侄派了来。他们倒精明,军功本来就是晋升最快的途径嘛,要想保住家门不堕,家里当然要有一个做官的人。而臣这一次巡练的又是未来的宫卫军,他们亲自上阵执行凶险伫务的机会又不是很多,打的好主意。我老程可不管他们在家里是个什么样的公子哥儿,既然到了我的手下,就得把他操成一个合格的兵,得盼着打仗,喜欢打仗,一听打仗就嗷嗷叫的往前冲,要不然就趁早滚蛋,没得坏了我老程的名声。”
杨浩颔道:“嗯,西北各部族粗犷豪猛,崇尚武力,只有比他们更强大的人,他们才心甘情愿地臣服。我有今日,可不是那些大儒们为我宣扬的什么仁德感召,而是用拳头打下来的。咱们要站稳脚跟,当然就得保持武力的强横。
可要论起武力,西北各部族大多以游牧为主,自幼骑射,勇武过人,西宫卫军的选择又以汉人为主,咱们汉人长于农耕,作为一个战士,起步就比游牧民族晚了一大步。经过严密组织,严格操练的士兵与那些生活在马背上的汉子比起来,也就是堪堪能敌。要想成为越他们的精锐之师,当然要付出更大的努力。
当然,这一次训练的是宫卫,轻易不会派他们去前线,我们汉人有汉人的优点,比如善于攻守城池,善于制造、掌握各种攻守的武器,善于构筑城池堡垒,这是我们的长处,而且这天底下并不都是可以一马驰骋的平原草地,这些长处大有用武之地,也要挥他们的长处。”
程世雄一听眉开眼笑:“有您这句话,我心里就踏实了。大王请放心,就算交到我手上的是一群绵羊,我交到大王手上的也必是一群虎狼。杨浩微微,扭头问婆「:“什么事?”
旁边早有一个内侍躬身站在那儿,见大王正与程将军谈兴正浓,隔着五步远不敢靠近,这时见杨浩询问,方才踮着脚尖走近几步,向他低语几昝,杨浩霍地一下站了起来,说道:“快,马上带他来见我。
不一会儿,一个步履矫健的黑衣汉子赶过来,向杨浩躬身施礼,说了半晌,杨浩的脸色顿时阴霾起来。一年多的充份准备,调动了自己手下最得力的几员大将,还有足智多谋的折子渝居伞坐镇,营救居然失败了。
这且不算,折子渝、丁玉落、狗儿和竹韵几人尽皆下落不明,如今重重关隘仍然封锁严密,这个报信的飞羽秘探也不知使了多少手段,才安然返回河西报讯,她们……她们现在可还安全么?
本来,杨浩是不想把妹妹派去汴梁的,在他心目中,竹韵和狗儿是最佳人选,这两人武艺高强,就算事败也能全身而退,可是当初听说这个计划后,玉落就坚决要求主持其事,杨浩知道妹妹是想找个机会与心上人见面,如今他称霸一方,据地称王,除非得到宋国的完全信任,又或者罗家抛弃在汴梁的基业,自己妹子和罗克敌的婚期可谓遥遥无期,两人之间有一道填不平的沟壑啊。眼见她青春磋砣,杨浩不忍拒绝,这才让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