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的罪行真是罄竹难书了,才会惹得娘子如此生气。”夏渊走到她身边。
“我再也不信你的话了,大骗子!”她忿忿不平,每次都骗她,偏偏她还信了。
本以为夏渊还会接着哄她,然而没想到他久久不接话,她疑惑转头看去,却见他一动不动正看着自己。
眸色暗沉深邃,她算是怕了,身上的痕迹还没消退呢!
“你干嘛呀!不许看我!”她急忙捂住他的眼睛,心里狂跳。
夏渊任她捂着自己,从容不迫,语气自然听不出来什么不对劲,“只是许久没见你做过这样的打扮,一时看痴了。”
“真…真的吗?”她心中雀跃,有些羞,他点了点头,她这才将手移开,凶巴巴道:“喜欢看就看,我才不管你。”
他无声勾起唇角,还是这么好哄。
如此拉扯了好一会儿,他这才提起正事。
“先前打劫粮草的土匪已被赵都尉抓住,还在严刑拷问。”
他命人分了五队运输假的粮草,每队人不多,运输的粮草也不多。
正是为了吸引那些土匪的注意,让他们抢第二次。
这些土匪果然是有勇无谋,个个都没脑子的,轻易便上了钩。
现在正在当地县城牢中受刑招供呢,若只是普通的劫匪,那还好说。
听到这个消息,江知瑾赶紧问道:“先前我带的那一百车粮草…”
夏渊点点头,“今日正是要带你解决这事的,随我去一趟军营,可好?”
军营?不早说!她幽怨地瞪他一眼,“我都梳妆打扮好了,你才跟我说!这下好了,又要卸下来了。”
“不用。”他肯定道,他说了,到了雍城就不必再做伪装。“就这样去,他们也该好好正视你的身份了。”
江知瑾愣了愣,就这样去?也不是不行。
雍城在夏渊的掌控之下,任何风吹草动他都知悉,确实不用怕。
“好!”
不过这回去军营,夏渊并未骑上之前骑回来的战马。
而是与她一同乘了车,知道她最是爱美,骑马定是不行的。
从将军府到军营的路程便要两柱香时间,江知瑾一路看黄土飞扬。
到出了城门口,那些难民这会儿在城门口排着队领粥喝,没有争抢,而是默契有序。
她皱了皱眉,放下帘子,忆起自己刚来时的情景,不由得开口问他。
“我见那些难民过得极苦,身上衣服破破烂烂的,个个瘦得只剩一把骨头了,为何不让他们进城谋生?”
夏渊料到她会憋不住问出口,她一向心地仁善,又长在富贵之家,哪里见过这种人间疾苦?
他摇摇头,与她解释:“不是不让,而是难民人数实在多,城内的百姓过得也极其艰苦,这两年已是好了些,不至于有了上顿没了下顿。”
他顿了顿,见她眉头紧锁,不得不将残忍的事实摊开与她说:“先前是放过的,只是人处于极度贫穷饥饿时,会失去了所谓的人性。为了一枚铜钱而shā • rén全家的事也是正常的…”
“怎么会这样?”她喃喃道,一枚铜钱而已,能买什么?一个包子还是两个包子?人命竟真的一文不值?
他有些不忍,拢住她的手,安慰似的抚着她,“为了城内的治安,因此才没有让那些难民进城,如今你看到他们排着队领粥,便觉得他们都是良民,殊不知这也是用鲜血换来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