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重复了一遍,“我真的很喜欢的!这个簪子很好看,是瑾儿太任性了,要求太多了,对不起。”
这么多年不见,她已经变得如此懂事了,夏渊却还怀念着当年那个对他颐指气使的小姑娘。
百里颂摸了摸她的头,言语温和,“瑾儿喜欢就好,喜欢簪子,也喜欢我吗?”
“喜欢。”
后面夏渊没再听下去了,他知道终究变了,自己不告而别,一走数年,自己先做错了,却还想着她会不会记得自己。
他静静站在她回去殿内必经的小道上,不死心的想寻个机会问问清楚,却在接触到她陌生又瑟缩的目光时,顿住了。
罢了,一切都已明了了。
那一晚,他第一次放纵自己,喝得酩酊大醉,被搀扶着回了少时住过的殿内,连皇兄都以为他是太高兴了才会如此。
殿内一切都和他离开前一样,日日都有宫婢在打扫。
要不是他脸色通红,走不动路,单凭这沉默寡言,冷漠低沉的气势,还真看不出他醉了。
越醉好像越清醒,清醒地回想着自己今日所看所听到的一切,心中酸涩难过,像是被人狠狠捏了一把,再扔到地上狠狠践踏。
初尝情爱滋味,却是如此痛彻心扉。
屏退殿内伺候的宫婢太监们,他晕晕沉沉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帕子,上面绣着小花。
这是这些年他自己珍藏着的,起初只是想着带在身边做个念想,并未想太多,如今,却是没必要留着了。
冷冷将帕子扔到殿内取暖的炭中,看它渐渐在火星中淹没,他面无表情,内心如同一滩死水。
一出年关,他便立刻请旨回去驻守雍城,片刻都不多停留。
那两年,除了他,没人记得了。
他回去雍城后三年,再也没有踏足过京中,不敢想,不敢念,不敢提,却也不曾忘。
直到他留在京中盯着承恩侯府的探子传信来报,百里颂并非良配,自哄住了江丞相的嫡女儿后,府里一个接着一个贴身丫鬟。
皆不给名份,做的却都是那档子事,玩坏了便拉出去悄无声息的埋了。
接到这个消息,他死了多年的心顿时活络起来,想着战事将近,于是偷偷布了个局。
本是胜算十足的一战,竟让夏将军身负重伤,不得不回京医治,李乘风等人都纳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