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他女婿那边儿的人,更何况皇帝的态度便是太子的态度!
太子直言正色,却并不能将他人唬住,他们罕见地团结,下了决心要将这个‘欺君犯上’的罪臣拉下马。
方尚书亦出列,昂着下巴对太子微微俯首,傲气至极,“太子此言差矣!此女子一开始便居心不良,女扮男装混入军营,本已是罪恶滔天,犯了欺君之罪!至于只身一人带队闯南城?呵!女子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可能英勇善战?还抗住重重折磨?怕不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交易罢了!”
跪在地上的关云冷静沉默,对这些泼在自己身上的脏水毫不在意,只觉得这高堂明殿,竟还没有尸横遍野的战场干净。
其余人则纷纷讨论,“是啊,女子怎么可能上阵杀敌?”
“听说这关云在南城时被…”
“我也听说了。”
江丞相重重冷哼出声,“枉为朝臣,竟与市井长舌妇无异!”
皇帝一拍桌子,冷眼扫过所有人,“肃静!”
殿上顿时鸦雀无声,皇帝转头看向太子,“太子以为该如何处置?”
太子一顿,此事可大可小,端看父皇的态度,群臣抗议?那又如何?若是因为群臣抗议便要依着他们,那要皇帝还有什么用?
谁要死谏便死去,堂堂皇帝还能被你们这些老东西拿捏住不成?
太子思虑片刻,回道:“儿臣以为,关副将是有罪,可亦立了功,若轻易斩杀,寒的只会是边疆战士与百姓的心,不说功过相抵,但绝罪不至死!”
李御史这又不服了,梗着脖子怒斥道:“一个连天子都敢欺骗之人,何来礼义廉耻?更别提,她是否真是凭自己能力爬上副将的位置的,民间流言甚是难听,臣都不好意思说出口了!”
“不好意思那便别说了,百姓读过几个字?李御史读过几本书?”太子冷笑,“怎么?流言无稽,李御史竟也跟着信了?枉费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
站在一旁的永安候嘀咕着出声,“流言无稽,但是传得最快,谁人不爱听呢?”
他刚说完,便见众人的目光都聚在自己身上,慌忙低下头装鹌鹑。
方尚书轻蔑地看向太子,挺直腰板,“永安侯说得甚是,流言虽无稽,但传得最快!此事在民间已被传得沸沸扬扬,女子上阵杀敌?多可笑!若是此事轻轻放过,以后天家威严何在?人人都敢欺君罔上!礼义教条何在?社会秩序何在?若天下女子都要参军,岂不是天下大乱了?”
说完,方尚书恭敬地对龙位上的皇帝拱手,“还请皇上早作决断!将罪臣早日斩首,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