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眉头仍未见舒展,吩咐道:“你立刻出城,令全军拔营列队,准备启程。这边等老二完事,我们便会出发。”
副将领命,飞奔下楼。
对面得月楼上也是乱成一团,宛仪俏面雪白,紧咬嘴唇,硬是不肯开口叫人去救元仪。
其它人面色可都是难看之极,这些人虽然天不怕,地不怕,可毕竟不是傻的,知道如果元仪出了事,杨国忠必是雷霆之怒,那时还不知要牵连多少人进去。有那胆小的,已偷偷溜了下楼,一路往家中飞奔去了。洛阳王世子虽然身份特殊,额头上也是遍布冷汗,心中反复想着是否该不顾宛仪气恼,命卫士去对面拦阻。
邀月楼掌柜正急如热锅上的蚂蚁时,忽觉眼前一花,楼门大开,门口处不知何时已立了一个散发布衣的年轻人。这人立在门口不动,缓缓扫视着一楼的客人。
此时尚是寒冬,他在门口这么站着,登时寒风呼啸而入,不论客人或是小二,皆是一个寒战。当下便恼了许多人,可他们与这年轻人那全无生气的目光一触,立时又是一个寒战,哪敢多言半句。
纪若尘将一楼扫视一周,并未看到杨元仪,便向楼上走去。这时掌柜的拦了上来,道:“对不起,客官,楼上已被人包了……”
掌柜的话音未落,纪若尘便伸手在他胸前轻轻一推,似是要他别来烦扰一般。掌柜一怔之际,忽然腾空而起,身不由已地向后飞出,凌空撞在立在墙侧的酒架上,登时撞碎无数酒坛。他后脑又重重在墙壁上一撞,立刻晕死过去。
楼中一名粗壮伙计见了,马上高叫一声“有人捣乱哪!”,便挽起袖子冲了上来。其余伙计听得招呼,也各自抄起板凳木棍,围将上来。邀月楼便是放在整个洛阳,那也是有财有势的主,虽然得罪不起朝庭大佬、封疆大吏,可弄死一两个上门惹事的布衣白丁,岂在话下?这些伙计不敢与楼上的军卒相斗,但群欧一个白面后生,当然武勇可嘉。
纪若尘此时胸中杀机渐起,怎肯与这几个伙计纠缠不清,于是一把抓住最先冲来的胖大伙计的拳头,就势反转,再轻轻一送,只听扑的一声,那伙计的拳头竟已插在自己的腹中!
一众伙计失声惊呼,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纷纷硬生生刹住脚步,呆呆看着纪若尘拾级而上,向二楼行去。
纪若尘行得不急不慢,一步步拾级而上。此时楼上脚步声响起,一名军校疾奔而下,看到纪若尘正上楼,那军校便是一刀鞘当头击落,大喝道:“大爷紧急军务在身,让路!”
但刀鞘距离纪若尘尚有半尺,便再也落不下去。不知怎地,纪若尘一只手已握住了他的咽喉,一边慢慢收紧,一边问道:“杨元仪在哪?”
军校骇然听着自己颈骨正劈啪作响,他久经沙场,知道对手只消再加一点劲,便会捏碎自己颈骨。可是他哪知道杨元仪是谁?只得挣扎叫道:“我不知道…”
又是扑的一声闷响,纪若尘五指收拢,竟是将那军校的脖颈生生捏断!他看也不看那颗掉落的头颅,也不擦拭指间淋漓的血肉,正想拾级而上时,忽然楼上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听那声音,正是杨元仪!
纪若尘听了,便向前迈了一步,身影已然消失。
楼上雅间中,大汉浑身燥热,虽然尚是寒冬天气,他仍用力扯开前襟,露出了毛茸茸的胸膛。他心中骚痒难耐,头上大滴汗珠滚下,化成腾腾热气,不住上升。杨元仪小小的身体就摆放在大汉面前的桌子上,她挣扎了许久,早就没了力气,眼见那大汉脱了上衣,又伸手去解腰带,吓得用尽仅余的力气,全力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