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岁。”
“八岁了啊,”眼前的女娃又黑又瘦又矮小,只有一双眼睛乌沉沉的,苏培伦还以为只有五六岁,倒是当得起她一句哥哥,“秋实,你告诉阿慎哥哥,你怎么知道他是刺客?”
“我不知道他是刺客,”邵秋实摇头,“我只是知道不是他叫醒大家的。”
“难道是你,”苏培伦一顿,“不对,那是个男人的声音。”
邵秋实承认:“不是我喊的,但是我叫人喊的。”
“你叫人喊的?”
邵秋实点头:“我和李叔叔没钱,驿丞伯伯心善,让我们睡在后院的马厩里。看见这些人翻墙跳进来,一进来就放火要烧我们睡的干草,肯定不是好人。所以我就让李叔叔到前院来叫人,他可不是李叔叔。”
“李叔叔?他人呢?”
“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一直没看见他。”
“那你怎么不直接解释?”苏培伦看了一眼邵秋实捏在手里的铜钱,不直接说,还搞这种把戏。他才不信邵秋实说的只是开玩笑的话,哪里就那么凑巧?
“他说他只是投宿的百姓,驿丞伯伯已确认了他的身份。我也只是投宿的百姓,与他一样。对峙起来,他说是他喊的,我说是我叫人喊的,却不知道李叔叔跑到哪里去了。我笨嘴拙舌,肯定说不过他,”邵秋实微微一笑,“索性直接让你们看看。”
笨嘴拙舌说不过,索性直接让你们看看啊,倒也是个办法。
“现在怎么又愿意说了?”
“阿慎哥哥是聪明人,我想着跟聪明人说话,哪怕我笨嘴拙舌,你也能明白。”
邵秋实说得认真,瘸相苏培伦以五弊之身官拜同平章事,不是一句聪明可以形容的,那是绝顶的聪明。
苏培伦失笑,这女娃是在拍马屁吗?刚还自称笨嘴拙舌,转头就拍起马屁来:“你就不害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