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秋实却知道苏培伦这是要履行昨晚帮她入傅家的诺言,当即答应:“好啊。”
第二天一早,驿丞给大家烧了酱香马肉。
苏培伦迟迟没有动手:“这是昨晚被贼人杀掉的那匹马?”
驿丞笑着点头:“我用大料炖了几个时辰,吃起来可得劲,可惜你们有任务不能喝酒,不然更香。”
邵秋实恍然,便连昨夜喝酒也是作假的,苏培伦等人果然心思缜密。
一名部曲抿着嘴:“怎么不好生安葬了?”
“它是匹战马,别看现在老了,年轻的时候载着我一口气跑五六十里不带喘气的。如今被山贼杀死,也算是战死了,战死的马被战士分吃,是最光荣的事情。”
这样说着,驿丞眼中隐隐有泪,叫邵秋实想起昨夜,濒死的老马眼中映着漫天星子的眼泪。
部曲还要再说什么,苏培伦却夹起一块肉来:“吃。”
吃过早饭,邵秋实和拐子李便在一名部曲的带领下出发了。
因为是骑马,原定坐牛车要坐一天的路,一个时辰就到了。
驿站里没有合适的衣衫,邵秋实还穿着沾了血的褙子,经部曲解释,才过了城门尉的盘查。
三人进了城门,部曲跟拐子李和邵秋实道别。
“这个人真是的,都到城门口了,怎么不把咱们送到傅府门前。”拐子李望着部曲骑在大马上骁勇的背影撇嘴,全然忘记一开始他是不乐意跟部曲一道进城的。
邵秋实估计部曲是自行先去傅府打点,嘴上却道:“大概是急着禀报知府大人山贼的事情吧。”
“狗屁山贼,”拐子李啐了一口,“我在太原府住了三十几年,从未听说附近有山贼。而且什么山贼这般胆大包天,敢夜袭驿站?估摸着是那好看的小郎君身上有要紧的东西,这些人就是专门冲他去的。还想让我一起去报官,我才不淌这浑水呢!”
难怪拐子李拒绝一起去府衙,要知道杀匪可是有赏钱的,倒是一点不笨。
“走走走,带你买衣服去,你这一身血次呼啦的。”
拐子李先带着邵秋实去成衣铺买了衣裳换下血衣,当然是邵秋实自己付钱。
一套衣服,邵氏给的二十三个铜板,加上张婶子给的十二个,一共三十五个铜板用得干干净净。
“换了衣裳倒似是换了个人似的。”看着换了衣服出来的邵秋实,拐子李咋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