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极快地闪过邵秋实的脑海,但她一时间没抓住:“夫人这样安排,是教二郎君不要荒废课业吗?”
“才不是呢,三郎君比二郎君那么小,早几年夫人就给他挑了女使,偏二郎君院子里一个都没有,”江婷话锋一转,“前几日,有个新来的小丫头不知天高地厚,故意撩拨二郎君,当晚没有回务本苑,结果第二天天不亮,就让人卷着草席血淋淋地丢了乱葬岗。为了掩盖这件事,同屋的也全都叫管事的处置了。”
江婷说这话,邵秋实是不信的。
首先,为掩盖杀了一个丫头,就杀掉一屋子丫头叫整个府里的人都知晓了,根本没有逻辑。
其次,仆妇分为没有签身契和签了身契的,没有签身契的自然是良籍,如江婷,出了事只能辞退。签了身契的虽然是贱籍,却也不能随意打杀,最狠的处置便是找牙人卖到勾栏瓦肆里去,如邵秋实。
晚唐时鱼玄机因妒杀婢,虽有许多达官显贵求情,依旧判了秋后处决。
北宋名相陈执中,因小妾杀婢被御史弹劾,仁宗力保,还是无奈罢相。
这种随随便便就shā • rén,还杀了一屋子丫头的传闻,根本不可能发生。
但这样离谱的传闻连还在学规矩的小丫头都知道了,还传得有鼻子有眼睛的,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江婷继续神神秘秘地道:“他们都传二郎君喜欢男孩子,不喜欢女孩子,才对丫头下了毒手。”
二郎君喜欢男孩子?不喜欢女孩子?邵秋实不由得一愣。
电石火光的刹那,邵秋实看着江婷酡红的脸,那里面既有恐惧,又有隐秘的猎奇,她总算明白那一瞬间闪过脑海的念头是什么了,江婷打从一开始,话里话外就是说这傅二郎君是个极度厌女的断袖?
江婷只当邵秋实是吓住了:“真是没见过世面的山里孩子,从没听过这种事情吧?男孩子不喜欢女孩子,只喜欢男孩子,竟吓成这样,痴痴傻傻的。你可记住了,千万别往二郎君跟前凑呢。”
邵秋实笑起来。
江婷顿时愣住:“你笑什么?”
“我高兴。”
“高兴什么?”
邵秋实摸了摸嘴角:“二郎君既然只喜欢长得好看的男孩子,想来我是很安全的了。”
“真是个傻的。”江婷又是一愣,上下打量邵秋实,虽然正如邵秋实所说,邵秋实既不是男孩子,长得也不好看,但江婷没想到她说了那许多,邵秋实就得出这么个结论,不由撇嘴。
邵秋实如今只想借着傅府灵气好好修炼,一个笨拙的山里孩子,倒是不错的保护色。
思及此,邵秋实并不反驳,嘿嘿笑了。
入夜,确认同屋的人都睡了,邵秋实从床上爬了起来。
傅府灵气充裕,她可以开始修炼了。
邵秋实靠墙角坐下,这样哪怕是被发现了,也能借口想家睡不着,坐起来缓一缓。
打定主意,邵秋实盘膝而坐,吐纳入定。
邵秋实日后会得到一本名叫《双全法》的典籍,依靠《双全法》中的法门,无论坐卧行走,法力都能在根骨经脉中自主流转运行周天生生不息,也是邵秋实法力高深年少成名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