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时有风姿绰约的咨客上前,唯恐她是误入了:“小娘子怎的独自在此,你家大人呢?”
“我叔叔去那边绞银子了,”邵秋实指了指柜台,“让我在这里等他。”
“那你千万别乱走,叫叔叔回来找不见你。”咨客叮嘱几句,这才离开了。
邵秋实不想再叫人询问,索性去看投壶。
投壶设在天井里,主宾司射均站于天井中,围观者则站在天井四周的长廊里。
齐云社楼高三层,除了一楼的长廊,二楼三楼均有人探头观看投壶。
邵秋实凑近,便看见院中的投壶以青铜制,箭矢以柘木制,精美非常。
主宾司射均着汉制礼服,介帻直裾,儒雅端方。
“谁赢了?”邵秋实看了一会儿,拐子李找来,站在她旁边问道。
“蓝腰带的。”邵秋实回答得斩钉截铁。
场中两名投手均着相同的汉制礼服,只用红蓝两色腰带区分。
拐子李盯着场中,似有不服:“这不是还没结束吗?怎么的就非得是蓝腰带的赢了?”
“蓝腰带第一箭就中了有初贯耳,得二十筹,其后无有不中的,又有一次骁箭,如今已有三十五筹。红腰带的失矢两支,一支浪壶,四支散箭,共十九筹。两人相差十六筹,只最后一箭了。”
拐子李一滞:“这不是还有最后一箭吗?”
“红腰带要赢,需蓝腰带不中,且他投出龙首,一举得十八筹,才有胜算。”
需蓝腰带不中,若是中了,无论是中壶口还是贯耳都是全壶,全壶者不计筹数,直接获胜。
又需红腰带投出龙首,即箭矢斜倚壶口,且箭头正对准投壶者。
二者缺一不可,这获胜的条件的确苛刻得很了。
拐子李再是存着侥幸也说不出口,只道:“你对投壶的规则倒是挺了解的。”
“全壶!”拐子李话音未落,司射便说了判词,胜方果然是那系蓝腰带的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