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锦州微微一笑:“郎君说得是,弹出后再度入壶方为骁箭,否则便是失矢。”
赌客与部曲剑拔弩张,少年与叶锦州倒是一派霁月清风。
说着,叶锦州抬手投出,箭尖破风,中壶口而不入,斜插在壶口,竟是与少年最后一箭角度完全一致的倚杆。两尊铜壶里的箭矢,乍见犹如一个模子里印出来似的。
“倚杆,计十五筹。”司射唱道。
霎时一静,继而哗然,叶锦州原本是十三筹,加上骁箭十筹,倚杆十五筹,竟是以三十八筹反败为胜。
叶锦州拱手,玄色道袍微曳,衬得他仙风道骨,儒雅得很:“以一筹险胜,郎君承让了。”
少年看着叶锦州,面色微沉:“胜便是胜了,先生技艺卓绝,胜得漂亮,何谈险胜?”
叶锦州仍是云淡风轻:“承让。”
少年不再说话,抬手,部曲会意,当即从怀里取出一个金角子。
叶锦州摆手,司射上前接过。
围观的赌客见叶锦州与少年清算了赌金,当即也捏着自己的押票去柜台兑赌金。
先前赌客们叫叶郎叫得热闹,此刻却也不乏垂头丧气者,俱是看叶锦州筹数远远落后少年时,补押在少年身上的。这些输了的人唯恐叫其他赌客看见嘲笑一通,只悄咪咪咽下败果。
“叶锦州,我要和你比投壶!”一道声音,既尖且利,一听就是孩子的声音。
众人回头看去,果然是孩子,还是个又黑又瘦又矮小只有五六岁的小女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