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府里传的都是无稽之谈,现在看来也不全然是空穴来风。
傅仲达只有十二岁,已生得白鹤月华一样出尘。眉目既有初长成的清朗,又有还带稚气的柔软,是男孩蜕变成男人前恰到好处的刚柔并济,正是最适合做娈童的年纪。
邵秋实无端端打了个哆嗦。
读书领着邵秋实出了阁楼,刚上小桥,便看见对面一名少女被好几个士子簇拥着走了过来。
少女金钗之年,衣着华贵,粉白的花瓣脸上胭脂淡扫,已有倾城之色。任凭周围士子不断讨好,少女仍是目不斜视,一路走来,婀娜娉婷,又不令人反感,觉得她做人桀骜,反倒叫人觉得本该如此。
少女路过邵秋实和读书二人,脚步忽而一顿,看向读书:“你是……傅郎君的小厮?”
“读书见过栖霞县主,县主好记性。”读书见礼。
馨园里人人都好看,尤以郎君傅仲达和两个小厮读书耕地可谓个中翘楚。十四岁的读书已全然是少年模样,这一揖从容端正,不像个小厮,倒像是小门户的郎君,把围着少女的几名士子都比了下去。
当即有士子不服气地叫道:“我道是什么人物,原本不过是个小厮。”
“那你就是傅郎君新收的女使了?”少女并不理会那士子,美目流转,落在了一旁的邵秋实身上。
士子讨了个没趣,面色尴尬,却也不敢发作。
帝女皆封县主,一个县主的头衔不算什么,而今皇族什么都不多,多的是有封号而无食邑的县主。
因父亲是刚致仕两年的昌平郡王,是今上的亲侄子,这位栖霞县主倒比别的县主尊贵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