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长余充耳不闻,只默默地握着妇人的手。
马车行出去一刻钟的功夫,便瞧见了一个村落,村口闲坐的老人用警惕的目光打量着邵秋实和廖长余这几个生面孔,待看清躺在车上的妇人,这才热切起来:“这不是彩环吗?”
这村叫莫家村,一个村的人都姓莫,多少沾亲带故。
一时间,村里人都围了过来。
有人给马车指路,有人叫来稳婆,有人去找彩环的丈夫孩子。
终于将彩环送进了屋里,廖长余被稳婆赶了出来,脸上却有了笑意:“没事了,应该没事了。”
牙人看廖长余面色稍缓,也松了一口气:“那么担心做什么?不知道,还以为你有什么私心呢!”
“我能有什么私心?只是我那丫头如今也十三了,眼看着就要许人。今日我行了一善,只盼他日她若有难,也能有人对她行善,”说到这里,廖长余对牙人拱手,“老杨,刚才得罪了。”
“咱们十几年的朋友,哪里需要讲这些,”杨大刀受了廖长余的礼,“可怜天下父母心。”
这时,一个男人带着一群孩子从外面疾步走了回来,孩子一男两女,边走边喊着娘。
娘?邵秋实忍不住问:“彩环是你们的娘?”
最大的女孩子点头:“是的。”
旁边刚给邵秋实他们带路的婶子还介绍:“这是大丫,彩环头胎生的女儿,今年四岁了,后面的是二丫,三岁,男孩最小,两岁了。”
邵秋实惊了,彩环看上去最多十九岁,大女儿却已经四岁了。也就是说彩环十五岁生女,之后每年生一胎,三年生了一子两女,第四年又怀上了如今的孩子,正在屋里生着。
难怪刚才在车上疼成那样还能指路,还能安慰廖长余,原来是生出经验了。
廖长余也是面色难看,虽说讲究多子多福,但也没有生得这么急的。
他本来见彩环的男人浓眉大眼,还有几分好感,如今看来不懂心疼老婆,啥也不是。
“我叫莫敬堂,听闻是大人送拙荆回来,未请教大人怎么称呼?”莫敬堂前来拜谢,笑得很是憨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