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珠破涕为笑,忽而眼神一凛:“你是何人,大胆狂徒,竟敢亵渎县主,你可知该当何罪?”
“不得无礼,”栖霞县主似是现在才发现自己的玉臂还被人握在手里,红着脸收了回来,“这是救我的恩人,便是有他相救,我才没有被压在花牌之下。还未请教这位郎君贵姓。”
“免贵,”那人穿得普通,却自有一股器宇轩昂,不似寻常农人,“小民姓莫,莫敬堂。”
“原来是莫郎君,多谢郎君相救了。”栖霞县主见礼。
“是小民应该做的。”莫敬堂回礼,脊背挺拔,身姿如松。
“县主,你没事吧?”叶锦州上前询问。
莫敬堂也算是生得高大挺拔五官端正,但在叶锦州面前就不够看了。需知这玄色道袍的叶郎君积石如玉列翠如松,单靠着一张脸,便为齐云社赢下男男女女无数拥趸,隔三差五地为他开瓢见瓤。
当下,见叶锦州靠近,栖霞县主更与莫敬堂拉开距离:“多谢叶郎君关心,栖霞无碍。”
莫敬堂自然看出了栖霞县主撇清干系的意图,本就因输了几分颜色而幽深的黑眸中更是闪过一丝郁色。
“县主,时候不早了,咱们还是快些回府吧。”宝珠从旁提醒。
方才栖霞县主险些被花牌砸中的情景吓去了半条命,宝珠可不想再出别的意外了。
时间已进入七月,中元节将至,傍晚日光淡去后,避人处会有人点香烛烧火盆。
方才花牌砸落,正是因为未燃尽的香烛引起的。
也因为临近中元节的缘故,潜火队比平日更加机警,闻讯很快赶来。花牌的火本也不大,潜水队熟练地用上水袋麻搭,很快就扑灭了。只是街道上污水混着灰烬,看着乌糟糟的。
栖霞县主也觉得不宜再待,先与叶锦州道别:“叶郎君,今日我先回去了。”
“县主受惊了,我送你。”叶锦州当即表示。
栖霞县主点头默许,又吩咐宝珠:“你拿些银两,谢谢这位……这位郎君救我。”
竟是一转头,就将莫敬堂的姓氏名讳忘了个一干二净。
宝珠当即从荷包里掏出一把银瓜子,莫敬堂还要不卑不亢地推辞一番。宝珠直接把银瓜子塞进他怀里,几颗没搂住的掉在地上也没管,慌忙拉住栖霞县主:“好了,走吧,县主。”
栖霞县主虽觉得不妥,到底没有说什么,被宝珠拉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