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方一触即发,眼看就要打起来,难怪刚跑到院里的匠人们都堵在门口不敢出来。
少女的身旁站了一名跟她年纪相仿的女使,看向对面部曲,疾言厉色:“你们可知道自己得罪的是何人?我家娘子可是李家的娘子,惹了她,你们担待得起吗?”
对面打头的是一名二十来岁的郎君,穿着褚蓝直裾,闻言嗤笑一声:“谁不知道李家多子多福?勾栏间的窑姐,胭脂巷的暗娼,还有那些个的外室,得为李家生多少连李姓都不配冠的娘子?你家娘子刚也说了,她姓谢,不姓李,我看也就是哪个不知名的姘头生下的贱种罢了!”
“你胡说!我家娘子金尊玉贵……”
女使还要再辩,少女却是摆手制止了。
少女生得一张秀丽的短圆脸,约莫十五六岁,柳眉杏目,樱唇唇中一点唇珠微突,衬得容貌娇俏可人。
她眸仁黑沉,右手持一柄长剑,剑刃在阳光下反射着寒光,却给这份娇俏平添了几分森然冷意:“我再说一遍,马上离开,我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褚蓝直裾的郎君又是一声嗤笑:“我也说了,你马上转让九真曲坊,我也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找死!”
话音未落,少女已经冲了出去。
少女外罩雪白纱衣,里面却是浅蓝绣花的马面裙,精致的莲藕荷叶图案上还用精湛的绣工描了金线。
她这一前冲,繁复富丽的花纹便从雪纱轻扬的裙摆和袖口露了出来,弓步甩腕都是美不胜收。
褚蓝直裾的郎君不妨她一言不合就动手,慌忙后退。
身旁部曲见机上前,以棍棒格挡长剑,才给那郎君留出了喘息的时间。
郎君好不容易退开安全距离,脚下却不慎被石块绊住,结结实实地摔了个屁股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