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围在这里做什么,散了,”夏璧驱遣了院中众人,又看向苏嬷嬷,“苏嬷嬷,听说我那不成器的儿媳又卧床了,她向来是这么弱的身子骨,我早就同二郎说傅氏不利生养,偏二郎喜欢,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我只做好当婆母的本分,也管不得其他。我现在去看看她,就不留您了。”
“有李大夫人如此豁达的婆母,是二夫人的福气,”苏嬷嬷又见礼,起身时目光冷淡地掠过一旁的邵秋实,满是讽意,“我们走。”
丹书也是趾高气扬,从鼻腔里挤出一声:“哼!”
“站住!”邵秋实又一次叫住了她们。
丹书梗着脖子,这一次,她不仅有苏嬷嬷撑腰,还背靠着李家主母夏璧,声音比此前的任何一次都更加洪亮:“不懂规矩的东西,你是没长耳朵还是没长脑子?主母说让大家散了,哪里有你说话的余地?”
夏璧话里话外的意思,邵秋实不是没有听懂。
说傅嫣向来身子骨弱,便是说傅嫣这次晕倒跟苏嬷嬷没有一丁点的关系。
说傅嫣不利生养,便是说傅嫣即便丢了孩子,也在意料之中,李家不会追究。
说李长乐喜欢傅嫣,她只做好婆母的本分,便是说即便李长乐闹起来,还有她这个当娘的压着。
夏璧说得那样浅白,连丹书都听懂了,跟苏嬷嬷一起得意洋洋地瞪着邵秋实,邵秋实自然也都听懂了。
听懂了,但邵秋实没打算让:“打了人就想走,没这么便宜的事情。”